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弥漫在空气中,亓染静静地坐在手术室门前的地上。
他的双手满是鲜血,触目惊心的颜色让人不寒而栗。
然而,即使如此,仍能清晰地看到他右手的红肿。
亓染的眼神空洞无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的思绪沉浸在无尽的痛苦和自责之中。
他紧紧握着迟尔夏刚刚送给他的那枚吊坠,此刻这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那枚吊坠原本是银白色的,现在却被鲜血染红,显得格外刺眼。
吊坠中间那颗钻石依然闪耀着光芒,如同天边璀璨的繁星。
“小染”手术室前的死寂被突然打破,亓染闻声侧目,看到匆匆赶来的亓夜和樱司栎。
他用那只受伤了的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咬着牙忍着痛缓缓起身。
而左手,将那个吊坠紧紧地攥在手里。
“哥,嫂子。”
他声音轻颤,但听得出来,他在极力忍耐着。
“小染,你怎么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樱司栎走到亓染面前,他眉心蹙在一起,大声呼喊:“医生,这里有人受伤了。”
亓染下意识的用那只受了伤的手捂住樱司栎的嘴:“嫂嫂我没受伤,是夏夏,他正在做手术。”
因为情绪一时间变得紧张,他没控制好力度,红肿的手瞬间传来疼痛。
他痛的弯下腰,亓夜的视线渐渐变得沉邃:“谁干的?”
亓染慢慢直起上身答道:“秦斯以。”
得到了答案,亓夜眉宇间的情绪放大数倍,他看着樱司栎叮嘱道:“你带小染去看医生,然后让司机送你们回家,晚饭不用等我。”
他话音落下,不等樱司栎反应,直接离开了。
亓夜没说去了哪里,亓染和樱司栎也没问。
樱司栎带亓染去做了检查,他的右手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红肿。
医生为他上药包扎后,亓夜不肯和樱司栎回家,他固执的来到手术室门口,心里绞着疼。
樱司栎拧不过,只好在一旁陪着。
两人坐在长椅上,亓染一直看着手心里的那枚吊坠,樱司栎的视线也跟着探过去:“他送的?”
亓染点头不语。
樱司栎声音再次响起:“你说过他不喜欢你吧,所以为什么要强求?”
亓染沉眸,声音却响起:“喜欢这东西谁能控制?你能吗?我哥能吗?在还不知道结局前就放弃,这样的行为只会让我自己瞧不起自己。”
樱司栎笑笑:“也对,这话一点毛病都没有,只是我们作为家人,一样要说一些你听着会无动于衷的话, 这大概就是个必须要经历的流程,人的立场身份不同,要做的事自然也不同,有时间我会和妈好好谈谈,争取让她少墨迹你。”
两人简单地聊了两句,亓染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是邱澜:“你有没有受伤?”
邱澜的语气黏腻着厚重的情绪。
亓染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平静的回答 :“我没事,妈您别担心。”
“夏夏怎么样了?”
亓染看向手术室,气息渐沉:“手术没结束,还不知道。”
邱澜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再开口的语气变得些许为难:“你唐阿姨的身体不好,你好好照顾夏夏,还有公司合作的事别做的太过分。”
亓染的温柔此时消散的一干二净,他青筋暴起,眸底染上烈火:“我不会放过他,我哥也不会。”
邱澜叹了一口气,然后挂了电话。
樱司栎拍了拍亓染的肩膀,慢慢起身:“你哥和温书寒是发小,咱妈和秦斯以的妈妈又是好闺蜜,听说秦斯以喜欢的那个叫时央的人是温书寒的堂弟,然后秦斯以现在这个夫人好像抢了时央秦总夫人这个身份,现在你和秦斯以又闹出了矛盾,我的天,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说着说着揉起了自己的太阳穴,一脸愁容,让亓染看的发蒙。
“乔哥的弟弟是秦斯以喜欢人的哥哥?我怎么不知道。”亓染看向樱司栎质问。
樱司栎染了口气,继续解释:“我也是前几天才知道。”
“这件事知道的人本来就很少。”
“听说,温书寒有一个没有血缘的小姑姑,是他爷爷当年收养的义女,但却入了温家的户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