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为长手,肘为短手。对付近身的对手,肘法的杀伤力极大。他这套蝴蝶肘法模仿的是蝴蝶扇动翅膀时的连绵不绝,打起来如同行云流水般华丽且危险。只要对手一时不察,被他拉近距离,他便可以在短时间内迅速解决战斗。
一般看过他比赛的对手都会选择拉开和他距离。因为相比起他肘法的凌厉,阿渡的拳头并不算重,虽然有长度优势,但是慢慢磨也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显然,眼前这个小子连他的比赛都没有看过。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正当他的肘部被扭身的巨大动能甩出的瞬间,却猛然感到一股巨力顶在了他的右肘之上,令他的整个动作戛然而止。
来不及吃惊于对手力量,阿渡身体立刻下意识的想要一个膝撞顶向对手的腹部,却突然感觉到脚背一阵巨疼,低头一看,居然已经被人踩住,根本做不出动作。
想到自己的每一步动作居然都被这个小子算到,阿渡不由得心头剧震,他赶紧想要收腿后跳,利用身体的惯性将被踩住的脚背抽离出来。然而对方似乎立刻意识到他的意图,突然伸出一脚勾在了他的脚后跟处。阿渡立刻意识到不好,抬头绝望的看向了对方的眼睛。
此刻他后撤的动作已经做出来,整个身躯已经伴随着惯性朝后跃起,于是乎场上突然出现了滑稽的一幕——两人刚刚贴在一起,还没怎么开打,就看到阿渡突然一个大劈叉坐在了擂台上。
众人不禁哗然,没有人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阿渡在这种生死搏斗中耍起了杂技?有人还以为他这是存心想玩玩,然而紧接众人就看到那个新人小子猛趁人之危,突然高高的跃起。
他的身躯在半空中极度的舒展,整个人就宛如一只展翅的飞鸟般,几乎凝滞在了空中。等他落下时,一条腿却伴着这股力量抬到了头顶,施展了一个极其令人赏心悦目的力劈华山,狠狠的劈砍在了阿渡的头顶上。
只听“啪哒”的一声巨响,仿佛鸡蛋破壳的声音被放大了一百倍。很多人在这瞬间捂住了双眼,然而依然抵抗不住在脑海里幻想出头盖骨碎裂的一幕。等到他们哆哆嗦嗦的睁开双眼时,看到的现实却远比自己的想象更加的恐怖。
只见此刻的阿渡的脑袋就如同一截被人砍碎的树桩,已经看不到完整的头骨形状。
鲜红的血液和乳白色的脑浆子撒了一地,场面极度血腥暴戾。让这些见惯了黑拳比赛残酷的观众们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个新人小子难道是某种怪物么?他居然徒手打爆了人类的头骨!
铛铛铛,比赛结束的铃声此刻才恍如从梦中惊醒般激烈的响了起来。
还在介绍阿渡过往光辉战绩的主持人突然间如同被人掐住了脖子,猛烈咳嗽起来。一个原本很正常的比赛,突然间犹如一场闹剧,并且还以阿渡的死亡作为了结局。这可真是令人意想不到啊。
大部分观众还没有回过味来,已经有人开始欢呼起来。
这些人是极小部分的幸运儿或者说大傻瓜,因为他们买的是江清颜胜利。
一赔十五的赔率让他们忍不住疯狂庆祝起来,然而大部分人则呆呆的坐在座位上,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他们的屁股还没有坐热,好些人在阿渡死亡的瞬间还举着啤酒正在畅饮,根本没有看到比赛的过程。然后一切就这么匆匆结束了,而他们的手中压下的重注就这样变得一钱不值了。
低头看了看阿渡破碎的残躯,江清颜不禁一阵干呕,差点吐了出来。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这个貌似很强大的对手,在她眼中就仿佛一个蹒跚学步的婴儿。当她集中注意力时,仿佛一切都变得慢了下来。对手的一招一式仿佛慢动作一般,根本不需要预判。
她只是简单的阻挡了对手的攻击,然后跳起来给了他一脚。原本江清颜还准备了不少后招,然而这一脚踢出去之后,居然产生了这样恐怖的结果!要知道人的头盖骨非常的坚硬,很多小口径的手枪子弹都无法穿透,自己怎么可能会踢爆他的脑袋?这简直就不是人力可以做到的事情!
自己的力量和反应速度怎么突然提升了那么多?
正想着,脚后跟传来了一阵酸痛让江清颜一下子勉强恢复了理智。
这是黑拳赛!这个对手已经在这擂台之上杀了很多人了!如果她不杀人,就会被对手所杀!虽然心中不忍,但是江清颜还是咬了咬牙,咽下了已经涌到喉咙的酸水,努力摆出一个冷酷的表情,缓缓蹲下身揉了揉脚后跟,然后站起身来一脸平静的走出了八角笼。
赵亮亮此刻的脸上的狂喜已经怎么都遮掩不住了。
自己真是捡到宝了!原本还以为对上阿渡后,这个叫江清颜的小子恐怕要凶多吉少了,却没有想到仅仅只是一脚就解决了战斗。回忆起遇到他时那个垃圾箱上的痕迹,赵亮亮感觉阿渡被踢爆脑袋其实一点都不意外。
这一场比赛自己不光赚足了佣金,并且还因为压了五万金元多赚了七十万!这小子简直就是一棵摇钱树啊。恐怕这次主办方得大出血了,难得让那群吸血鬼出点血,这感觉真不错。
没有理会一旁赵亮亮的殷勤。江清颜独自朝着自助餐厅走去。她已经感觉到饿得发昏了,如果这场比赛陷入持久战,搞不好她会因为饥饿昏倒在八角笼里。
狠狠的大吃了一顿后,江清颜打着饱嗝瘫坐在沙发上消食。
就在这时,一个男人突然走到了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你好,江清颜女士,认识一下,鄙人杜正恒,是这家黑拳赛的负责人。”
看着中年人伸出的手,江清颜瞥了一眼摇了摇头。
“除了暴打对手的时候,其他情况下我不喜欢和陌生人有身体接触。”
杜正恒也不恼,毫不尴尬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