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咱还是认清自己的好,没事去招惹这类妖物作甚,莫要嫌自己命太长了才是。”
“哼,那黄大仙儿说白了不就是黄皮子吗,怕他作甚,想咱爷们年轻的时候……”
……
一一越过这些嘈杂的人群,齐长春没有多说些什么豪情壮志的话,一把揪起斩妖令的一个边角,猛的提起撕扯。
嘶啦。
一张完完整整的斩妖令就这样被齐长春握在手中。
在夏国,私自扯下官府张贴的告示,往往也就意味着接下了这一门差事,且等同于立下了军令状,不死不休。
此种行为,名为揭榜!
若是揭榜不干事,就要定个扰乱官府的罪名,少说也要蹲个十年八年的。
“揭榜了,有人揭榜了!”
此举一出,人群顿时犹如沸腾的潮水一般,整条街一下子被围堵的极为热闹。
有人揭下了斩妖令,这也就意味着,黄大仙儿要被解决了。
对于黔城的百姓们来说,这就是日夜期盼的事。
“肃静!”
一声暴喝犹如猛虎啸林,还不待得众人回过神来,一行人身披铁甲,手挽横刀,龙行虎步而来。
“在下黔城参军王溪,敢问这位道人可清楚揭榜含义?”
此人身高八尺,铁甲覆盖之下脚步依然流畅,步伐稳定如脚下生钉,一看就是练家子。
嗯……
齐长春望向王溪身旁,一头头生独角,四足雄厚如立柱的走兽屹立在旁。
正是异兽犀牛。
当然,这并不是实体,而是由雄浑武运凝聚而出的虚影,只有齐长春能够看到。
寻常百姓,只会觉得武将威猛不可力敌,只是看一眼都会望而生畏,殊不知那正是武运对常人的镇压效果。
国有国运,文有文运,武有武运。
夏国文官武将,凡是受朝堂册封官职的,都会有文武运。
文官有文运,一般为飞禽。
武官为武运,一般为走兽。
飞禽走兽,也就是文武运的表现形式,如同参军王溪乃是八品武将,那么他的武运就是八品武将所对应的武运异兽犀牛。
所谓衣冠禽兽一词,也就是来源于此,用来指代那些身具文武运却毫无建树、丧心病狂的废物。
“大人放心,既然敢揭榜,我们二人自然是心中有数的。”
“那好,王溪要镇守黔城安危,不能出城剿杀妖物,就仰仗两位道人了。”
王溪向着齐长春和钱道人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倒也没有因为他二人年纪轻就看轻他们。
这年头,道士和尚尼姑,都是最不能轻看的,一些年过百岁的老不死,靠着大神通,依旧可保外貌年轻,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
二人敢揭榜,自然就是有着真本事。
“二位请跟我来,杨县令为了这事,最近可谓是焦头烂额,有了二位助力,想必这燃眉之急终于可解了。”
“哎……要是再不解决,只怕就得上报镇魔司了,只是司内繁忙,也不知道多久能派人前来。”
王溪领头,数十位披甲士兵一路开道,自然是顺畅至极,也省得民众围观的麻烦,没几步路,就来到了府衙。
跨入府衙大门,只见两根立柱之上贴着一副对联。
左书,有冤申冤,右书,有仇报仇。
横批——正大光明!
齐长春抬眼看去,首先望见的是一只文运飞禽,异兽溪敕。
溪敕,乃是七品文官的文运异兽,头顶一抹白灰之色,背脊毛发乌黑油亮,尾部毛色棕红错落。
容貌倒是别具一格。
与此同时,溪敕的两只小眼滴溜溜的盯着齐长春和钱多多上下打量,显然是在观察二人是否真有降妖除魔的本事。
堂前太师椅上,黔城的青天大老爷端坐于上。
肥腻腻的身体将那一整个宽大的太师椅都挤了个满满当当,但凡动作一下都嘎吱作响。
“杨县令,揭榜的人带到了。”
“嗯,辛苦王参军了,快快巡视城防去吧,若是那妖邪破城而入,我黔城的百姓们,可就遭了难咯……”
“是!”
王溪跟齐长春二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算是道别,而后便退去了,如今外有妖邪,城防不可松懈半分,一刻也离不得他。
“齐长春,钱道人。”
“先前我就听闻,李宅李员外不知道作了什么妖,竟然闹出了血婴一事,还是二位亲自解决的。”
“还没来得及感谢二位为黔城除了血婴,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杨县令和气的看着两人,感慨说道:
“黔城有二位道人相助,当真是百姓之福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