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巨树猝不及防,水缸碎片全都砸在了自己头上。
范闲和滕梓荆趁机起身,就见门柱上的赫然是把剑鞘,心知有人来援,两人纷纷大喜。
程巨树顺着剑鞘射来的方向,在房顶上看到了一个手持长剑的蓝衣青年。
“范闲,接剑。”沈天动突然将阎王低头掷了下去,跟着拔出藏于腰间的紫薇软剑,从房顶上腾空而起。
“四海千山皆拱伏,九幽十类尽除名!”沈天动将至刚至猛的大伏魔拳法化为剑招,借由数丈高的下坠之势飞扑而下,凌厉一剑直取程巨树面门。
“嗯?”范闲接住长剑正自诧异,忽然满脸惊喜的看向了沈天动。
紫色的剑光迅若雷霆,程巨树闪躲不及,怒吼一声,右拳憾然迎击。
铛~
拳剑交锋,迸发出刺耳的金属激鸣。
沛不可当的雄浑巨力透过剑身袭来,沈天动身形剧震,随即倒飞而出。他瞬息间在空中连变九次身法,再加上九阴真经中的‘飞絮劲’功夫,方才堪堪化消对方的拳劲。
程巨树亦在他刚猛的剑劲之下连连后退,将青石铺就的地面踩出了三四个深逾三寸的脚印。他那只足可开碑裂石,斩金截铁的右手,更在紫薇软剑的无匹锋芒下变得血肉模糊,伤可见骨。
范闲见手中长剑刃如秋水,青芒烁烁,看出此剑不凡,当即趁程巨树脚步未稳,就地翻滚到他脚下,聚集全部霸道真气贯入右臂,挥剑横扫他下盘。
唰!
剑锋似刀切豆腐般破开了程巨树的护体横练。
程巨树陡觉膝盖处一凉,旋即便站立不住,随着钻心彻骨的剧痛扑倒在地。他起身回头看去,发现自己的双膝正血如泉涌,一双小腿已然和身体分离。
“啊……”程巨树惨叫如雷。
嗤!
空中再次响起破风声。
沈天动头下脚上,剑光犹如一道紫色的闪电,笔直的穿透了程巨树的天灵盖。
“呃!”惨叫声戛然而止,程巨树立毙当场,砰然倒地。
“兄弟,你……”范闲拔出阎王低头的剑鞘,欣喜若狂的凑到了沈天动面前。
“走。”沈天动不等他说完,飞快抓住他的肩膀纵身一跃,凭空消失在了滕梓荆面前。
说时迟,那时快。
短短数息的时间,滕梓荆在生死之间走了一遭,瞧着程巨树的尸体他神情恍惚,犹如身在梦中。
“什么情况?”范闲只觉眼前一花,等视线再恢复的时候,四周居然变成了一片树林,而且时间还从白天变成了黑夜。
沈天动松开了他的肩膀:“淡定,穿越了而已。”
“你还知道穿越!”范闲失声惊呼:“你刚才出剑时候喊的是西游记章回名。”他满脸忐忑,带着期待的眼神问道:“你也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对不对?”
沈天动道:“不信的话,咱们可以再对个暗号,奇变偶不变。”
“符号看象限。天王盖地虎?”
“宝塔镇河妖。”
“宫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这回信了吧?”
“哈哈哈……亲人呐~”范闲狂笑着扔掉了手中的阎王低头,狠狠抱住了的沈天动,泪流满面道:“十几年了!我终于见到亲人了!”
沈天动身子僵在原地,无奈的拍了拍他后背:“老弟,我知道你很激动,但是你先别激动。”
“骚瑞,骚瑞。”范闲松开了他,深呼吸几次后犹然兴奋难平:“我实在太高兴了。”
“可以理解。”
“还没请教兄弟你贵姓?”
“免贵,姓沈名天动。”
“沈兄,刚才幸亏有你,不然我们俩就完蛋了。滕梓荆才刚和分别多年的老婆儿子团聚,他要是死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家人交待。”
“不用客气,没有你那一剑,我也未必是他对手。”
“主要还是你的剑给力,程巨树铜皮铁骨,寻常的兵器很难伤他。”范闲捡起阎王低头收剑回鞘还给他,好奇道:“你从哪里搞来的这两把宝剑?”
“那地方你应该也知道。”沈天动把剑挂回腰间,笑道:“你手里这把凌厉刚猛,无坚不摧,有人曾在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范闲惊讶的瞪大了双眼:“这、这是独孤求败剑冢里的宝剑?那另一把难道就是误伤义士不祥,被弃之深谷的紫薇软剑?”
沈天动打了个响指:“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