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逐渐熟悉。
李莲花讲他去过的巍峨雪山,苍茫大漠,无垠大海,同时也在暗中观察沈天动。
结果他发现对方言谈举止间非但不像是金鸳盟的人,甚至与这个世界都有些格格不入。
还有那些闻所未闻的事物,不用牛马就能跑的车,可以像鸟一样在天上飞的飞机等等一系列他听不懂的东西,这些都不是凭空就能想象出来的。
对方那听起来荒诞乃至荒谬的来历,似乎并非作假。
沈天动也从李莲花口中得知,这已经是他游历江湖的第七个年头,也就是说距离笛飞声重出江湖还有大约两年的时间。
七天后。
沈天动不出他自己预料的开始发烧。
他千防万防,几乎足不出户,却还是没防住日前的一场大雨,气温骤降之下他当晚便开始发烧。
所幸离清源山只剩下一天的路程,李莲花便将莲花楼藏在附近的森林中,然后雇了一辆马车,带着沈天动快马加鞭的往清源山赶去。
清源山是座小山。
山上有树,山下有水,山里有两户人家。
一家是百川院,一家是普渡寺。
夜半,流云遮月。
普渡寺的一间禅房里。
烛光摇曳。
李莲花和一个慈眉善目,面露疲态的老和尚对面而坐。
沈天动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
“李门主还是那个李门主。”无了大师笑道:“老衲几次三番传信都请不动你,而今你却为救人自己找上了门来。善哉,善哉。”
李莲花没好气道:“一别经年,你这老和尚一见面就挤兑我。闲话少说,这人情况如何?”
无了大师道:“老衲仔细检查过了,他身上并没有金鸳盟的手段,这位沈施主就是个寻常百姓而已。
况且他要真是有问题,难道还能瞒过李门主的法眼不成?”
李莲花看向床上的沈天动:“是啊,李相夷七年前就死在东海了。现在就算我说自己是李相夷,只怕也会被人当成是疯子。是我多心了了。”
他经过梵术金针的治疗,再加上碧茶之毒的损害,无论声音样貌,乃至外表的年龄都有了不小的变化,金鸳盟的人根本不可能认得出他。
“李门主这又是何苦,碧茶虽毒,但只要你愿意回来,集合四顾门众多老友之力,未必没有救治之法,你就听……”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往事不提了,你还是说说沈兄的病情吧。”
“唉~沈施主的身体亏损比你还严重,又不像你有绝顶内功护身,老衲虽施以金针梵术之法,却也最多只能保他一年的性命。据你所言,他是骨髓出了问题。若能得到少林的洗髓经为其固本培元,或许有几分希望。”
“洗髓经乃少林至宝,本门中人尚且难以修习,何况外人。当真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那,就要看李门主你了。”
“你是说……我师父的洗经伐髓诀?”
“正是。此事李门主自行思量,老衲不便多言。我这里还有张补益气血的药方,每日一服,可保他一年之内与常人无异。”
“辛苦你了。这天色也不早了,你又耗费了不少真气,赶紧休息去吧。”
“李门主也乏了,老衲明日再来找你叙旧,告辞。”无了大师起身离去。
片刻后。
李莲花收好桌上的药方,来到床边将沈天动裹在被子里,扛着他趁夜悄然离开了普渡寺。
“抱歉了老和尚,我可不想听你唠叨,改天再跟你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