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附近树上的青涩果子成熟了么?
可现在暑热未消,还未入秋,哪来的果子。
负雪摇头,便跟上公子的步伐。
这边,阮凝玉在缺勤之前,幸好便赶到了甲班。
不巧的是,她刚好跟抱着卷轴的蒋夫子面对面给碰上了。
阮凝玉虽然游手好闲,但是她骨子里还是很敬重读书人的。
于是见到这位长胡子的蒋夫子,她便拱手低眉,“蒋夫子。”
谁知蒋夫子却怒目睁眉。
喝令一声。
“给我滚去外边站着!”
说完,一身灰袍的蒋夫子则便走进了学堂。
蒋夫子在门口呵斥阮凝玉的话很快使学子们都安静了下来。
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蒋夫子走上了讲台,扫视了一下,便冷声道:“在我这里,没人可以搞特殊。”
“我告诉你们,管你身后有没有什么李世子吴世子撑腰,肚子里没有点墨水的话,就赶紧给我滚蛋!别死皮烂脸地赖在这!”
说的还能是谁?
见蒋夫子如此不给阮凝玉留情面,底下的人都炸开了锅。
这蒋夫子是御史台的大臣,是个怙顽不悛的老古板,也最为严厉。
这下阮凝玉是踢到铁板了。
先前她在课上不好好听讲,因着沈景钰的存在,蒋夫子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下好了,沈小侯爷下午都不在文广堂。
蒋夫子自然要寻个机会指桑骂槐一下。
谢易书下意识攥紧了狼毫,看向门口少女的眸子里露出了些许担忧。
甲班里都是京城里官宦世家里头的优秀子女,个个凭着出众才华才进的甲班。
今早在谢易墨的煽动下,早就对阮凝玉不满了。
“叫她这么得意,没有沈小侯爷的话,她算什么玩意?活该,这下连蒋夫子都看不下去了。”
“你们放心吧,沈小侯爷不过只是在玩玩她罢了!一个谢家打秋风的表姑娘,她真以为沈景钰看得上她?”
“天理昭昭,老天爷终于看不下去了要收了她,我看她倒霉的还在后头,你们且等着瞧吧!”
……
谢易墨坐在前头,将身后人群的议论声都听在耳里。
她微笑翻着书,没参与。
屋里七嘴八张的,人声越来越嘈杂。
甲班的学子们越说越气愤。
蒋夫子刚才的话给他们的情绪开了个口子。
这时,有个凡庸长相的少年站了起来。
“蒋先生,阮凝玉胸中无墨,简直就是班上的一颗老鼠屎,不能让她败坏了学堂的风气!夫子,弟子请求先生将阮凝玉逐出文广堂!”
他开口,身后便陆陆续续地有人站了起来,声音气愤。
“弟子复议!阮凝玉还曾经跟人私奔过,私德如此败坏,如何能与我们甲班的坐在一块?求夫子剥夺了她的入学资格,将她撵出去!”
“弟子也复议!”
……
谢易墨看着这一幕,眼里露出了丝幸灾乐祸。
甲班的所有人现在都对阮凝玉不满到了极致。
她倒要看看,阮凝玉能怎么办。
沈景钰能给她出头,但是当所有人都反对时,阮凝玉还不是得乖乖地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