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喉咙干涩,每发出一个音节都像是在艰难地撕扯着砂纸,声音沙哑地轻声呼唤着卓皓轩的名字。
然而,那剧烈的疼痛感让她根本无法起身,只能在冰冷的地上再多坐一会儿。
她吃力地转动眼珠,看到卓皓轩趴在不远处的餐桌上,一动不动。
她拼尽全力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无论她怎样声嘶力竭,卓皓轩都毫无回应。
她的心中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她清楚地知道,卓皓轩跟自己估计是因为吃了什么才晕了过去。
吴怜萍感觉好点了,她咬着牙,想慢慢扶着墙站起身来。
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愤怒,心中想着:我自己做的饭菜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可自己和卓皓轩也是的的确确吃了饭菜后才晕过去的,那这房子里肯定还有其他人,是那个人害的我们。
她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也被撕坏了,这一发现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吴怜萍靠着墙眉头紧皱,她又仔细地检查自己的内衣,然后感受了一下自己身上的疼痛位置,心中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并没有被侵犯。
她感觉自己能够勉强走动了,便扶着墙,一步一步,极其艰难地慢慢走到餐桌边。
一只手撑着餐桌,另一只手颤抖着推了推卓皓轩,“皓轩,你醒醒。”可卓皓轩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她想要再次推一推卓皓轩时,她突然看见卓皓轩的嘴边有血迹,她的心猛地一沉。
吴怜萍强忍着内心的恐惧,扶着餐桌边,几乎是踉跄着来到卓皓轩身边。这才让她注意到卓皓轩背后插着一把锋利的刀,那殷红的鲜血把他黑色的衣服都浸湿了,简直触目惊心。
吴怜萍被这恐怖的一幕彻底吓傻了,她呆呆地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但片刻之后,她又壮着胆子将手指颤抖地放在卓皓轩的鼻孔前,然而,得到的结果却是卓皓轩已经没有了呼吸。
吴怜萍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害怕到了极点,“这可怎么办?我要赶紧离开,对对,去拿上我的东西,我必须现在就走。”她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很是紧张,大脑一片混乱,但此刻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快些离开,快些离开。
可是当她手忙脚乱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时,她突然又停了下来,“我衣服破了肯定会被人注意到,我要去找找卓皓轩有什么衣服适合我穿。”她快速跑到衣帽间中,眼神慌乱而无助的四处搜寻着。
可找着找着,她却看到镜子前自己那肿胀还发青发紫的脸时,心中猛地一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那原本白皙的面庞此刻变得面目全非,她颤抖着伸出手,轻轻触碰着脸上的伤处,刺骨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
那个歹徒竟然如此残忍地对待她的脸,她的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到底是谁?为什么杀了卓皓轩还不行,非要将我打的这么重!”
然而,此刻她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快想办法遮掩这惨不忍睹的面容。
她在衣帽间里焦急地翻找着,终于找到了一副够大的墨镜。
她颤抖着将墨镜戴在脸上,那高高肿起来的脸被遮挡了大半,心中总算稍稍安定了一些。
接着,她又开始寻找可以替换的衣服,她找到了一件薄外套和衬衫,看着自己那破损不堪的衣服,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
她小心翼翼地将破损的衣服脱了下来,每一个动作都带来了无尽的痛苦。
然后,她缓慢地穿上找到的衣服,那柔软的面料贴合在身上,却无法抹去她内心的不安,她意识到自己不能就这样离开这栋房子,自己还有时间,还可以消除一些痕迹,那个歹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要将害死卓皓轩这件事嫁祸到我的身上,我的日子才刚刚有点起色,就被人害成这个样子,这么害我的人到底是谁?我与刘松云已经结束,他才不会在与我有牵扯,难道是那个叶婉婉,那次我把她坑了,这种富家千金完全有能力让人做出这种事情来,她想杀了得不到的卓皓轩,然后陷害我毁了我,对,一定是这个女人,我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我要尽量减少一些在这个家里的痕迹,洗清嫌疑。
吴怜萍深吸一口气,强忍着身体的疼痛,去厨房拿了一副一次性手套,戴好后,她去拿起自己刚刚脱下的衣服,她走到水池边,轻轻拧开水龙头,让清凉的水缓缓流淌出来。
她将衣服用水打湿,那湿漉漉的触感让她的心头微微一颤。
接着,她回到房间,开始仔细地擦拭自己可能碰过的地方。她的动作轻柔而谨慎,每一处被擦拭过的地方,都像是她在与刚刚的恐惧做着无声的抗争。
餐桌上的菜,最可疑的就是他们吃的最多的牛腩,她需要将牛腩打包带走,不能留下证据,她将锅和碗筷都洗了洗,摆上两副新碗筷,放在原先的位置。
等一切都收拾妥当后,她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穿过的拖鞋上,她弯下腰,将拖鞋放入包内,动作中透露出一种决绝。
她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暴露自己的痕迹,哪怕是一双小小的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