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欢声笑语似乎与她无关,她就那样静静地坐在那里,整个人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阴霾所笼罩。
偶尔,她会抬起头,望向灯光较为明亮的地方,她想试着起身,但不知为何她很快又会低下头,重新陷入自己的孤独世界中。
之后的日子里,泽依同时而会愿意加入大家一起说说话玩耍,时而她又变回那个透明孤独的存在。
大多数时候,泽依同就只是抱着一本书,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不存在。
偶尔放下书本,她也只是静静地发呆,思绪似乎飘向了遥远的未知之处,让人难以捉摸。
希儿看着这样的泽依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怜惜,可她知道自己毕竟只是一个旁观者,她只能静静地在一旁,等待着孤单的人自己有意愿走出来。
泽依同初来福利院时,眼中满是陌生与迷茫,这座偌大的福利院,对她而言,一切都是未知的,院长和阿姨们心疼她初来乍到,不让她干活,可她内心却充满了不安与愧疚。
已经是她来的第四天,晨曦微露,天刚朦朦亮,泽依同分到希儿与她弟弟一个房间,毕竟儿童福利院就这么大点,希儿让她独自睡那张小床,所以此时她正轻手轻脚的起身。
她穿好衣服,快速洗漱好,跑到楼下,在大厅中的镜子前看了看,她有着一头乌黑的短发,发梢微微卷曲,俏皮地搭在她圆润的脸颊旁。她的眉毛弯弯似新月,小巧的鼻子挺直而精致,她的肌肤白皙,身材娇小的她感觉最近吃胖了点。
泽依同望见刘阿姨在院子里清扫积雪的身影,毫不犹豫地跑了过去,大声说道:“刘阿姨,我来帮您!”
刘阿姨闻声抬起头,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赶忙说道:“哎呀,依同,起那么早,不用你来,这多冷呀,你快回屋去。”
泽依同执拗地站在刘阿姨面前,眼神坚定:“阿姨,我不怕冷,您一个人干活多累,咱们一起干能快点儿干完。”
泽依同跑到刘阿姨身旁,刚要拿起扫帚,刘阿姨连忙拦住她,一脸关切地说:“孩子,你刚来,好好休息,这活儿阿姨来干。”
泽依同轻轻推开刘阿姨的手,眼神坚定地说:“阿姨,我能行的,让我帮帮您。”
刘阿姨有些无奈,说道:“孩子,你别累着自己,这雪可不轻呢。”
泽依同笑着回答:“阿姨,我不怕累,大家都这么照顾我,我也想出份力。”
刘阿姨感动地看着她,说:“好孩子,那咱一起干。”
泽依同兴奋地点点头,说:“好嘞,阿姨!”
两人默契地清扫着,雪已扫去了一大半。忽然,泽依同发现了一只被冻死在雪地里的小猫,它蜷缩着小小的身躯,毫无生气。
泽依同的心猛地一揪,觉得这小猫实在可怜。
刘阿姨注意到泽依同的举动,也走了过来,轻轻叹了口气说:“孩子,这小猫也是遭罪了,这么冷的天。”
泽依同咬了咬嘴唇,眼中闪着泪花,“刘阿姨,它太可怜了,就这样孤零零地走了。”
刘阿姨拍了拍泽依同的肩膀,安慰道:“别太伤心,咱们让它好好安息吧。”说完,刘阿姨转身去拿来了小铲子。
泽依同接过刘阿姨递来的小铲子,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拿着那冻死的猫往后院走去,泽依同开始专注地挖坑。
她的手因为寒冷有些微微颤抖,但动作却丝毫不乱,寒风呼啸着,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她的脸颊冻得通红。
刘阿姨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不时帮着泽依同拂去落在她身上的雪花。
不一会儿,坑挖好了,泽依同轻轻地把小猫放进坑里,慢慢填上土。
两人站在那棵树下,望着新填的土,心里都默默祈祷着,愿这只小猫在另一个世界不再受冻挨饿,
雪花纷纷扬扬地飘落,仿佛也在为这个逝去的小生命致以哀思。
希儿从泽依同走后也起身了,她满心疑惑,想知道这女孩起这么早,究竟去做什么事了,她来到窗边,正好看见后院中发生的一切。
此时,天色尚早,希儿望着窗外,那茫茫的一片白色让世界显得格外清冷寂寥。
泽依同蹲在地上,手中拿着小铲子,认真而专注地在挖坑,她脸蛋被冻得通红,希儿仔细一看,才发现泽依同是在埋葬一只冻死的小猫。
希儿的眉头微微蹙起,眼睛紧紧地盯着泽依同,嘴唇不自觉地抿成了一条线,她不自觉地用手扶着窗框,她的心中涌起一阵惊讶。
这时,泽依同埋好了小猫,她们在原地伫立片刻,便回去继续去扫那厚厚的积雪。
希儿望着泽依同离去的背影,心中想着:“一个被亲人放弃的人,竟还能拥有如此柔软善良的心。”她的目光久久不能从那片雪地收回,思绪也随之飘远。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天地间一片银装素裹,凛冽的寒风呼啸着,卷着细碎的雪花肆意飞舞。
一个女人穿着件洗得有些褪色的厚棉袄,用一条破旧的围巾紧紧裹住自己和孩子,她的脸上冻得通红,眉毛和睫毛上挂着一层薄薄的白霜。
女人一手紧紧牵着孩子,一手吃力地提着一个破旧的布包,孩子也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怯生生的眼睛。
她们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积雪,艰难地朝着福利院走去,每一步都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仿佛诉说着她们生活的艰辛。
希儿最先感应到了她,希儿的心中不住地想,地星中的严寒,使得那些本就挣扎在困苦里的人愈发难以活下去。
来的女人是王志娟,她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助,工作人员赶忙将她们迎了进来,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她的孩子生病了,而她和孩子被家里嫌弃,无情地赶了出来。
走投无路之下,她听闻了福利院的温暖,便带着孩子前来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