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精细的白面,但怎么看怎么少,两人心里都有些微妙,心说,恐怕待会儿要多加菜进去。
结果直到索饼煮好了,也没见阿桃往里面加别的东西。
“二位请用。”
阿桃连碗都没有给他们准备,直接往旁边退开两步,让出位置,将陶釜暴露在二人的面前。
凑上去一看,两人惊讶地发现,那看上去极少的一点粮食,居然在锅里煮出了满满的一锅。
别看他们在牛家村人的面前一副耀武扬威的样子,实际上他们不过是县长家的家奴,白米白面这种精细的粮食,他们平时也很少吃到,当下抄起了筷子就往陶釜里捞面。
“这、这索饼……怎么感觉不见少呀?”两个人吃了四五口,始终不见陶釜里的面线有减少的痕迹。
阿桃还在往陶釜里加水,“大人喝些汤。”
还真别说,这汤看上去就是普通的白水,但是喝起来却格外的鲜。
又是吃面又是喝汤,他们一直吃到肚子滚圆,打个嗝都感觉嗓子眼里有汤水往外冒,才被送出了村子。
苗公在苗高的搀扶下,将两人送上牛车。
“二位长官,这许多的租税,我们一时也凑不齐,能否请您再宽宥些时日?”
“宽限几日?”他打了个嗝,抚摸着吃得滚圆的肚子,不置可否。
萧伯一在旁好似不经意般提了一嘴:“如今才是七月,要到八月才是秋收之际。”
“那就宽限你们些时日吧……待到八月再来。”
目送着牛车走远,苗公还是满面愁云。
“这可如何是好……也只拖延了一个月的时间。”苗公唉声叹气,“到了八月,还是要交租税。”
萧伯一却是一脸的坦然,回头朝着村中的方向看了一眼,眸光意味深长。
“一个月后,又是什么光景,可就不是他们说的算了。”
……
吃饱喝足躺在牛车上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话。
“咱们就这么回去,老爷不会怪罪吧?”
“老爷又不下乡,怎么知道这里是什么光景,就说现在还没到收割的时候,租税要到八月才收得上来。”
“这倒也是,但是一万多斤,是不是有些多了……”
“嗐,我们这么辛苦地下来,总不能什么都捞不到吧?收上去的要交进库里,还要孝敬老爷,打点下面,落在咱们手上,也就剩下千八百斤了……”
“这倒也是。可,要是老爷问起仙姑来,咱们怎么说?”
回忆起在村中经历的那些事,两人又都陷入了沉默。
“要不,就照实说吧……”
行到半路,不知是日头太烈,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两人都口干得厉害。
“将水瓮搬过来,倒点儿水喝吧。”
离开村子的时候,那个叫阿桃的妇人,还特意给他们添了两坛子的清水。
两人打开水瓮,倒出水来喝。
来的时候也没这么渴,怎么回去的路上,口干成这样?
这水越喝越觉得口干舌燥,实在是受不了,两人干脆抱起水坛仰头大口地喝。
水坛里的清水随着他们的动作,泼洒出来,牛车上忽然亮起一团耀目的白色火光!
“着火了!”
抱着水坛大口饮水的人吓了一跳,惊叫一声,连忙从车上跳下来。
那火焰不但在车上烧,甚至还追着他的衣角,烧到他的身上,随着燃烧发出刺眼的白光。
“救我!快救我!”被烧着的人,发出惊慌不已的叫喊。
驾车的黧黑汉子眼疾手快,急忙抓起一坛清水,就往他身上一浇。
谁料那白火接触了水之后,竟然发出一阵剧烈声响,越烧越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