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润浇好花,这才回屋净手伺候这位爷。
她见景王坐在榻上,立马捂着头装头疼,软声道:“王爷,今个就不要下棋了可行?”
“奴婢今晨起来,脑子里就一直想着昨晚的棋,想的头都疼了。”
“本王可还什么话都没说呢。”景王悠哉开腔:“不下棋,这会天色也还早,那做什么?”
谢润眼睛一转,“奴婢近来喜欢上了练字,也想请王爷指教指教。”
说完,就眼巴巴的看着景王。
偏对上这双如水洗过的眼眸,景王还真硬不起心肠,便只当是另一种闺中情趣。
他大手一挥,“既如此,先写两个字看看。”
片刻之后,景王脸上的笑彻底消失,换成了副一言难尽的模样。
“这叫字?”
谢润心虚道:“奴婢曾说过。琴棋书画、诗酒茶花……奴婢都只会一点。”
“这可不叫会一点。”景王险些要气笑了,半点不客气:“本王活到如今,还未曾见过如此丑的字。”
谢润瞪大双眼,委屈的神色瞬间浮上面颊,眼眶眨眼间就蓄了一汪水,要落不落。
她伸手,纤纤玉指扯上景王的衣袖,嗓音软的一波三折。
“王~爷~,奴婢不会,您就教教奴婢?”
“等奴婢字好看了,日后您过生辰,给您写上一幅百寿图……”
景王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百寿图?你敢送,本王也不敢收。”景王一想到谢润这笔丑字写出一百个寿凑一起。
到时候还真是……丑的千奇百怪。
谢润:“……”
景王的嫌弃表情简直不要太明显了,她受伤了。
见谢润低着头郁闷,景王大手一挥,身姿潇洒的坐在椅子上,“罢了。等会让十安去库房给你拿几本字帖来练着。好歹……”
景王瞥了眼谢润的字,立马收回目光,活像是被荼毒了一样。
谢润试图挽回点尊严,“奴婢在家字也没这么丑。是……是墨不好,这笔也不好!”
景王忽然大笑起来,只觉得谢润倔强的小模样太逗了。
桃花眼眼水汪汪的,红润的唇紧紧抿着,两颊都被委屈的鼓了起来(其实是气的),莫名俏皮可爱。
景王没忍住,抬手掐了一把谢润的脸。
谢润瞪大眼睛,惊愕的看着景王,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矜贵端正的景王,竟然做出掐人脸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崩人设了?
景王也意识到有些失态,握拳咳了两声,装作正经:“既如此,就叫十安顺便取了新墨和新笔,若还不好,那你说怎么办?”
谢润:“……那就罚奴婢以后每天都写上十张大字?”
景王挑眉,“那就如你所言。”
最后……谢润不出意料的被罚了。
景王毫不掩饰道:“谢家好歹是个读书人家,怎么教出来的女儿字都见不得人?”
要搁在普通古代女人身上,听到这句话,羞都要羞死。
谢润这会脸皮厚,理直气壮道:“读书的是奴婢爹爹和兄长,又不是奴婢?奴婢学了两年书,还没练几回字,就被娘亲拘在家里学刺绣……”
景王:“那你刺绣如何?入府这么久了,也未见你给本王绣一件东西……”
景王问完,忽然发现谢润安静的过分。
他看向谢润,似笑非笑道:“可见这刺绣也学的不太行……”
谢润睁眼,无辜看向景王,坚决不搭话。
她是不会这些的,原主……也是个半吊子。
会还不如不会。
景王被谢润装傻逗到,“这样,除了罚你写字帖,再罚你给本王绣一个荷包。也不为难你,一个月后本王再让人来取。”
谢润:“……”
说来也奇怪。
后院里女人这么多,性子也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