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这个人我觉得您最合适不过了。”齐缘略微品出三伯和大伯的意思,知道这东西在之前和自己也没关系。故而明确表态,他绝不打那些老宝贝的主意。三伯听了齐缘的话,表情一阵意外。
“缘儿,你姓齐的,其实你…………”
“伯,我先去睡了。”齐缘不想给三伯推说的机会,因此便打断了他的话,识趣的退出了他的房间,待齐缘回到自己屋子里时,正看见那个顺义的贯昶盘坐在炕上。拿粥糕喂食他那只视若珍宝的火焰驹,看见齐缘进屋后,贯昶急忙将火焰驹收入了葫芦。随后忐忑的问道,“怎么说啊,留我了吗?”
“嗯,可以。”
“真得,太好了。”
“这三天你给我老实点,不许惹事儿,不许打人或者挨打。”
“嗨,您放心,我都听您的。”贯昶听话后,脸上立刻笑出了花,便急忙给齐缘沏茶倒水,已做讨好,齐缘不喜欢当大爷,也不喜欢别人,像三孙子般冲自己献媚。因而他阻止了贯昶的嗜好,只是指着他的虫葫芦好奇的问,“你入行多久了?”
“三月,这葫芦也挺有讲究,更要喜欢你一块儿拿走。”
“我可玩不起这些封建糟粕。”齐缘畏惧的摇了摇头,但确实感觉那巴掌大的虫葫芦真的挺不呷咕。在把玩了一阵火焰驹后,齐缘把东西还给了对方,紧跟着随口问道,“我反复听你和别的虫把式说过,有种哥哥叫白玉驹,比这火焰驹还稀罕值钱,为什么啊?”
提起白玉驹,贯昶的双眼开始放光,整个人更兴奋的直打摆子,齐缘问题都还没说利索前,他就迫不及待的告诉齐缘。
“嗯,这白玉驹啊是异形蝈蝈,通俗点讲就是得了白化病的蝈蝈。那东西颜色和羊脂玉一样漂亮极了,且这东西不知道为啥,只在狗王店这里出。一年还只出雌雄一对儿,只少不多。沙家和梁家憋着大劲儿,其实都是冲祂来的。”
“得了遗传病的蝈蝈而已。看把你们城里人稀罕的。”
“稀罕东西自然没那么简单。白玉驹除了长得漂亮,还有三绝之境,指这三招本事便能凌驾于平常的蝈蝈之上,堪称王冠。”
“那三招。”
“第一,这白玉驹是阳虫之王,有香腺,祂在的地方百步之内,鸣虫噤声,也就是旁的鸣虫一只都不敢叫,全被祂的王霸之气震慑了。”
“哎,太扯淡了,第二呢?”
“这第二呢,就是这玩意叫声独特高雅,而且母的也会叫,母的也会鸣叫的蝈蝈那天底下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吧。”
“嗯,这个还算新鲜。那第三个是什么?”
“第三个最绝,这种蝈蝈比别的蝈蝈身上要多出一个器官。”说起这最为神奇的地方,贯昶指了指自己的眉心,才神秘兮兮的告诉齐缘。“嗯,他比一般的蝈蝈多出了一颗天眼。”
“天眼?”齐缘听着贯昶的话,这才露出了吃惊的表情。天眼俗称三只眼,在正常的动物中是长不出来的。齐缘的认知中,长出三只眼的玩意儿,都是二郎神、马王爷。闻太师这类成仙人物自带着神秘和威严,齐缘长这么大,见过的蝈蝈也不少,但绝没见过长三只眼的蝈蝈。
也因此他忙又问,这蝈蝈身上长着第三只眼长在什么地方,又是什么样子?面对着齐缘的期待,贯昶却让他失望。
他告诉齐缘,这些话只是他梁家的师傅,教导时告诉的,并没亲眼见过。不过他们若有耐心和机缘,还是能看见的,毕竟现在正是补虫季。
“合着你在这忽悠我啊。”
“确实有白玉驹,我师父跟着梁家人进山采了十年的虫,其中有五年是沙家抓的白玉局,两年是梁家那女子得了头魁,剩下三年两拨人谁也没得手。等三天,当梁红花和沙卫兵下山送祖师爷休宴的时候,你或许就能看见那长三支眼的神虫了。”
虽然齐缘不是虫把式,但是听过贯昶的话后,他心中还是起了剧烈的期待感。因为他明白,白玉驹的现身,既是这场大宴的结束,也是他父亲病情转折的开始。毕竟他时间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