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朋友还特别强调,银朵生物碱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过量会导致神经错乱和致死。即使小剂量长期服用,也会让人体产生可怕的异变,而山鬼便很可能是变异出来的生物。当年。太行山的老辈人虽然不懂什么是银哚生物碱和超联通思维,但在他们的传说里也说,山鬼这种玩意儿,鼠兽四人聪明无比,能取百兽善己喜愁。
谁要是吃了他的食物,便会被下石皱得可怕的石病。以此类推,齐缘典型就是中了山鬼藏在羊肉中的肉毒所致。如果不进行任何救治,最终便会因为厌食而惨死。
已被时间和动乱摩擦到几乎透明的传说,又一次被老人们魄力提起后,屋子里所有的大人都陷入了沉默,在他们的脸上除了沉默齐缘还看见了绝望,以及一种直面死亡的恐惧。
但就在齐缘自己都以为无药可救的时候,他的爷爷齐老实又一次开口了。“我有办法救娃儿,等晚上我做顿,请先宴请山鬼进家谈谈。”
“谈,怎么谈呢?对面可是山鬼啊,爸。”
山鬼是什么东西?它除了两条腿走路之外,完全就是个茹毛饮血的野兽,就算是能用什么宴席给请过来,又该如何谈呢?
因这建议实在惊人冒险,所以家里的大人起初反对,可齐媛的爷爷是个固执的人,说定了的事情很少能够更改,加上齐缘确实也到了生死攸关。所以最终他的病还是交给齐老实全权处理。
也从那个时候开始,齐缘觉察到自己的爷爷,齐老师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单纯老实的一个屠夫,他们这户村里唯一姓齐的人家也不像表面那么简单。
为了制作请山鬼的宴席,齐缘爷爷将家里下蛋的芦花鸡宰了,而后他将母鸡以酸枣柴作火,炖了一锅,又往那鸡汤中加入了山枸杞、糯米、枣以及蜈蚣和极微山区的土生草药调味,最终熬煮了浓浓的一锅美味出来完成制备。
齐缘爷爷将鸡汤和鸡肉分开,他将鸡肉入盆,贴红纸上,稻草保温,摆在家里的正房客厅中,四门大敞,鸡汤则混合着鸡血之类。从齐缘家门口用刷子拎出一条线,一直引到村后的山林子边。完成一切准备后,齐缘的爷爷在深夜时让家人们避到邻居屋,无论如何也不要出来。
至于齐缘则和爷爷一起坐在那,摆放着芦花鸡的桌子边,竟带着山鬼上门。对于老人的此番安排,家人倍感困惑,就连深染肉毒的齐缘也很是怀疑效用,毕竟齐缘不太信山鬼那么聪明。强大的怪物会因为一只鸡而生门,而且就算是上了门。爷爷这个年过帐朝的佝偻老人又能把一个能勾魂作妖的山中之神怎样呢?
子夜在家里古旧的落地中当当嗡鸣过后,齐缘听见自家的院门外,由远及近起了一阵银铃般的阴森笑声。山鬼终究是来了,请仙宴由此开启。
那一晚请仙宴的事情齐缘终身难忘。山鬼来时,树间刮起了一阵风,风中带着一种罕见的笑,那笑声在暗夜月明中传导,像是狐叫豺鸣,又似是幽灵轻吟,让人听后,自脊梁骨泛起阵阵的寒。须臾后,风停。古怪的笑也消失了。与此同时,齐缘家院落的正门跃入了一个白衣,悄无声息向爷孙两个挪来,他就是山鬼。
当山鬼踏进齐缘家正厅摆宴的门槛时,齐缘终于看清了他的真颜。随后,他愕然发现,山鬼的真身并不是幻梦中那漂亮的仙女,她身上也没有衣服。
所谓的兽神只是一个灰白色毛皮的,介于人类和猿猴之间的怪物。七分像猿三分像人。十足的古诗妙语中,鬼气森森的魑魅模样,齐缘看见山鬼后,惊愕的说不出话,但齐缘的爷爷却出其热情。
山鬼入门后,爷爷褶皱的脸竟挤出了一丝笑容,随即他冲山鬼伸手,满口和气道:“大仙光临,蓬荜生辉,老朽特地给备了您最受用的蜈蚣炖母鸡,往笑纳。”
说话间,爷爷伸出手,将贴着红纸的炖鸡推给山鬼,并顺手撕开了保温的稻草和红纸。随着爷爷的动作,那用蜈蚣、蜜枣等辅料煨制出的肉鸡夹带着奇异的香味,瞬间呈现在了山鬼的面前。
而随着空气中翻滚的白色香气,山鬼的眼睛很快瞪得溜圆起来。
面对美味,那野兽双眼闪烁出贪婪。他蹲坐桌边伸手抓鸡,很快将盘子里的鸡肉尽嚼,而后又不停的如只猫般舔舐着自己的手爪。在对方是爪时,齐元爷这才面带和气的继续开口。
“仙儿啊,我孙孙吃了你的肉,你也吃了我的餐,咱扯平吧,您给个解毒的方子饶了他如何。”
随着齐缘爷爷的话,刚刚还一脸兴奋,满足的山鬼突然停止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