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屿的话被赵曜打断,“我没兴趣知道这些。”
他只想回到安城,过普通高中生的生活,读书、恋爱、交友,过温馨而平淡的人生。
“企业做到福泽这个规模,已经不是单纯的家族企业那么简单。它背负着很多的社会责任,它必须挺下去,如果福泽垮了,南远城那些大大小小与它相关的企业,日子也不会好过,五万多名员工也会受到影响。”林屿说,“福泽的责任也是你我的责任。”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从现在起,做一个言听计从的机器人,听从你们的安排,出国,进公司?”
“不是……”林屿刚开口,手机开始震动。
他看了一眼来电提醒,汤子嘉的电话。
“嗯?”他接通电话。
听了几句后,林屿点开手机看了看微信消息。
几张有些模糊的图片,却足以看清画面中的主角。
他回头看了眼赵曜,点头致歉道,“不好意思,我出去接个电话。”
说着,驱动轮椅离开了房间。
林屿离开后,赵曜静静想着他那番话。
在他内心的某个角落,其实并不排斥那样的生活。毕竟在赵文洁和林启山离婚以前,她对他的教育都是以林启山为榜样,以后成为爸爸的接班人。他也曾有过那样的梦想。
但最后,也是赵文洁亲手打碎那个梦。
“我算什么东西?赵曜又算什么东西?你是我们的唯一!而我们只是你的几分之一!对你而言,我们只是可有可无的!”她曾经在醉酒时这样对着林启山吼叫。
“不要叫他爸爸!他不是你爸爸!他也不缺你这一个孩子!”她也曾这样喝止赵曜。
林屿在赵曜出神时回来了,敲了敲他的房间门,赵曜抬头望去。
林屿欲言又止,最后说:“我现在有点急事出去一下,下次再聊。”
林屿离开了,赵曜继续回忆这几年来的生活起伏,试图理清楚这一切。
思绪翩飞间,林屿那个欲言又止的眼神莫名其妙浮现在脑海中,直至挥之不去。
直觉告诉他,事情可能与文竹有关。
赵曜立刻拿出手机,拨打文竹的电话。电话能打通,却无人接听。
赵曜一连打了七八个,都是相同的情况。
他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
刚推开房间门,赵文洁迎面走来。
她还穿着刚刚在楼下那身衣服,看样子是刚和老太太聊完。
“这么晚了去哪儿?”赵文洁问。
“我打不通文竹的电话。”赵曜说,“我不放心,我去看看。”
“你只是一个学生,她是成年人。她的社会经验比你丰富,你别关心则乱。”赵文洁说着拿出了自己的手机,“我来打一下。”
赵文洁开了免提,短暂2声嘟声后,电话被接通了。
赵文洁撩起眼皮看了一眼赵曜,似无声控诉:你看,这不是能打通吗?
“姐。”文竹的声音有些沙哑。
“打扰你睡觉了吗?不好意思。”
“没事。”文竹看了眼周遭的环境,隐瞒了真实处境,顺着话头继续说,“姐你有什么事吗?”
赵文洁抬眼看赵曜,赵曜摆了摆手。
“没事。不小心拨错了。”赵文洁说,“你继续睡吧。晚安。”
继续睡是不可能的,除非她想睡在警察局前的台阶上。
文竹道了声晚安,挂断电话。
-
刚刚她和酒店管理人员及那三个人都被带到了警局。
警局得到了一份罚款,她得到了足够购置一套全新相机的的赔偿。
相应的,工作人员失去了一个安宁的夜晚,而她失去了陪伴自己近5年老伙计。
“钱我赔给你了,相机就该归我了。”那个年轻女人是这样的。
文竹觉得合情合理,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拿着损毁的相机有何用途。
她摸了摸口袋的储存卡,点头答应了。
下一秒,拿到相机的女人却拽着相机带,狠狠将相机掷在地上,将它摔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