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眭固心中尚有犹疑,遂将心中所虑成书一封交与薛悌,薛悌又遣前来护送之卒往去送信与曹昂。
待曹昂得信,但见其上曰:“吾等名为黑山军,实为黑山贼也,曾多伤豪强,若来日豪强欲借某等头颅一用,公欲何为?”
曹昂当即回书曰:“若为吾治下民,某有保土安民之责;若为吾麾下将,吾麾下将只可马革裹尸也。”
书未至眭固处时,眭固问薛悌道:“若曹公欲借孝威头一用,孝威当如何耶?”
薛悌笑道:“若当真有此事生,某何需主公之言?自取头献与主公也。”
眭固惊道:“曹公如何相待孝威,孝威竟如此报之?”
薛悌笑与之道:“但汝与主公相见,便知主公何等英雄也,何必疑也。”
眭固又得曹昂此书,遂再无犹疑,便要来降曹昂。
于毒知眭固决心要归附曹昂,遂与眭固道:“白兔,我惯爱不受束缚,若与你同降那曹昂,恐来日教汝难做,故我不往东郡去也,若汝在东郡不甚自在,我在此处,也可为照应也。”
眭固早知于毒心思,亦不再劝,二人于帐中同饮酒一夜,畅叙别情,翌日眭固即同薛悌尽起本部五万余人往东郡来,沿途又多遣士卒往顿丘去报行程。
曹昂闻眭固来附,心下大喜,使士卒往东武阳去传令,教其再多作大寨,以备安置。
却说荀彧于荀谌书房之中待其归来,一直等到天色微黑,荀谌方归。
荀彧奇道:“袁本初所言何事?兄长因何归之这般迟耶?”
荀谌长叹一声,“今日袁本初与为兄所言之事,皆要事也,如此其尚欲留吾于其府中用饭,吾托词需于静处思虑要事,方使吾归也。如此吾且说与汝听袁本初今日所言之事。
袁本初欲立幽州牧刘虞为帝一事,实早作筹谋也。其早与韩馥言,韩馥应之,然韩馥后让冀州与袁本初,袁本初无需依仗韩馥,如何再听其言?
故其又先发书于袁术,后发书于曹操。
袁术回书称道,圣主聪叡,有周时成王之质。董卓恶贼不过成于危乱之际,此不过汉家之小厄也。不于此时力讨国贼,而谋再立,实不当人臣。
汝未见也,袁绍与吾说此事时,吾观之其深恨袁公路也。
曹操则回书称,如若一旦更易神器,恐天下不安。袁本初于曹操只是冷哼,却未作恼意。如此二人皆拒立刘虞也,今日袁本初向吾问计。为今之计,如何为之?”
荀彧道:“袁公路处回信,何时也?是否于今日前?”
荀谌略一沉吟,“当是数日前也,吾闻之逄元图数日前自袁公路处归,近日无他人往袁公路处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