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昂支足粮草即尽率本部渡黄河往顿丘去。
却说来掠魏郡之黑山贼共三股势力,首领分别唤作于毒、白绕、眭固,此三人引约十余万众,三人亦知如今东郡正于曹操管辖之下,于毒颇敬曹昂讨董时威名,是以不愿往东郡去凭生波澜,唯白绕不以为然。
白绕与二人道:“我等身在魏郡,而东郡就在眼前,且我闻近日来东郡安息百姓,想来辖下之民又积不少粮草,我等有十余万之众,何须怕甚么曹昂,世家之人,惯爱传名博名,我闻那曹昂不过十五六,能有几多勇力?不过世家惯用伎俩罢了。再者言之,纵其有些勇力,我等厮杀多年,又岂能惧一小儿?”
于毒闻言沉声道:“我等虽有十余万众,然其中老弱妇孺多也,敢战之兵至多不过三之其一,汝何来这般狂言?我闻那曹昂西讨董卓时多有斩获,董卓麾下军马何等雄壮?世家博名之举岂应在这军阵厮杀之事?汝敢与董卓麾下骁将厮杀否?”
白绕恼道:“尔等不敢与那曹昂厮杀,我自去便是,待我攻破东郡、杀那曹昂,尔等莫来相求!”
于毒尚想再劝,眭固手扯其衣角摇头止之。
待白绕引麾下自去,于毒与眭固道:“方才因何制我?这厮不晓得那曹昂厉害,汝不知耶?我闻那董卓麾下骁将竟为其夹毙,此何等神力也?这厮若敢去犯,岂非命也无也?”
眭固轻笑道:“既其愿去与那曹昂一战,便容其去探一探那曹昂究竟是何斤两。那曹昂纵是百人敌、千人敌甚至万人敌又能如何?杀之能死即可。
战阵攻杀,需腹中良谋,一昧逞凶并不可取,若其能攻杀曹昂,我等即可尽起麾下之众并入东郡。毕竟魏郡亦属冀州也,如今冀州未落入一人之手尚可,若来日冀州之势定盘,定不会容下我等黑山贼。”
于毒叹道:“若是这厮不敌曹昂,又如何?”
眭固笑道:“不如何,便在这魏郡静观冀州之变,若有欲收降我等之明主,尽可从之;若有欲攻杀我等之枭雄,不过鱼死网破罢了。”
于毒长叹一声:“白兔,我等之中,只汝善谋,这乱世,我等亦只是求活罢了!”
眭固遥望着远去的白绕军,喃喃道:“且观白绕能否击败那曹昂罢!”
却说白绕麾下计四万余众,其中能战之兵一万五千余,余者多老弱妇孺,白绕遂分兵三千护老弱妇孺徐行,自引兵一万二千自魏郡先往东郡来,同时撒出探马探听东郡消息。
东郡何处最是富庶?自然是郡城濮阳。
然濮阳城高且坚,若三家齐至,白绕尚敢攻之,如今仅其一人,其心中便需思量,正此时,探马来报,言称如今顿丘有数千驻军,只不晓得是何人统领。
白绕冷笑道:“何须管是何人驻守,既其分兵河北,尽可蚕食,众儿郎,遂我攻破顿丘,三日不封刀,有求者,任取也!”
黑山贼皆应而乱嚎,如蝗虫般涌往顿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