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四岁!”孟德海心说你怎么比我还激动?我让自己孙子跟你学本事,我应该感谢你啊。
“四岁!?四岁好啊,我们一起读书,一起成长……”黄巢亮晶晶地眼神仿佛赚了十个小目标一样。
“咱们到了淄州安顿好,我就让他爹和他娘带他去淄州,正好我也要回曹州管帮里的事儿,顾不上淄州那边,让我那儿子给你当个管事,我也放心!”
孟家和黄家属于那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孟德海从十五岁当兵就跟着黄虎,战阵上黄虎救过他三次命,所以孟德海从来没觉得自己是黄家的外人,所以很顺畅地就把子孙辈给黄巢绑上了。
“好!好!好!以后我就托付给孟叔了,我一定把孟楷当亲兄弟!”黄巢赶紧表态。
“另外,咱救的那个小姑娘要给你当孙女,还要你重新起名字,这事儿她跟你说了吗?”
“说了,她既然要跟不堪的从前一刀两断,我也就认了她,反正我们家也是一脉单传,给孟楷收个姐姐也是好事。而且这小女子性格坚韧、聪明伶俐,好好培养,以后是咱们黄家的好刀枪!”
“你给她起个啥名儿?”
“孟清,希望她以后忘掉悲惨往事,清清白白做人……人间炼狱走一遭,这人跟人就不一样了!”
孟德海长叹一声,然后就紧锁眉头沉默不语了。
“孟爷爷,这次的损失您不必挂怀,去了淄州我烧几套瓷器就能赚回来……”
黄巢看孟德海长叹一声后默默无言,以为他为这次的损失烦忧,怕回去遭受奶奶的责罚。
当然爷爷是自然不会责罚他的,爷爷拿他这个小兄弟是比亲兄弟还亲的,能提拔他当盐帮二把手就知道心里的地位了。
“呵呵!我不是愁这个,这次咱能一人不失地躲过这一劫损失些钱财不算什么,我愁的是朝廷的盐政越发严苛,这以后的私盐生意会越来越不好做的……”
孟德海轻轻一声苦笑。
“这事儿其实我有考量,以往咱们靠着诸葛家官面上的关系走货没出大问题,那是因为藩镇自治,如今朝廷剿灭淄青镇之后,藩镇自治的局面就越来越行不通了,所以咱们得改变策略换个办法了……”
“换个什么办法?”
孟德海疑惑道。
“今天的事儿,您还看不明白吗?同样的钱买当官的买不通,但是买底下的兵士一买就通,而且铁打的官府流水的官儿,只有本地的镇将兵士才是长久合作的对象。反正以往巡院查获的私盐和亭户产的私盐也是卖给我们,不如我们就搞一套‘产、供、运、销‘一条龙的产业链来继续做着私盐生意……”
黄巢捏着下巴侃侃而谈。
“什么叫‘产、供、运、销’一条龙?”孟德海对这些新名词不甚理解。
“以往我们的私盐都是从亭户手里收来的多余的产量,对于亭户而言干冒风险不说还要自负盈亏,对于巡院而言一边要按官价和买官盐还要武力收缴私盐,双方都不得好……”
我看以后咱们直接收编亭户自己制盐,我们直接支付给亭户薪俸,让他们旱涝保收还不用担心官府查办。”
我们把生产的盐分成两份一份以官价卖给巡院让他们交差,另一份直接送到巡院的榷场以售卖,明面上榷场卖的还是官盐,但是这一份儿我们按私盐价格卖……”
“卖的钱直接跟巡院分成,把以往的年节孝敬改为利润分成,这样巡院就有了稳定的收入,还不耽误他们完成朝廷的任务……”
把缉私队发展成走私商,也幸亏黄巢想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