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阳城镇守府后院,微风拂过,枫叶沙沙作响,飘飘一片深红。
嘉阳镇守赵飞鸿捻了捻自己的两条胡须,看着半跪在一旁的吴锋,身边还有一位师爷孙春来作陪,温着一壶小酒。
“这么说,那齐家村有一处灵地,还有一个叫清微宗的山门?”
一旁温酒的师爷濯了下酒盅,回答道:
“大人,这清微宗原在齐家村东南百里,山门不知何时被毁去。”
“这么说,这清微宗重建,没有朝廷的文书?”
赵飞鸿接过师爷递来的酒杯,顺着杯沿吸溜一圈,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酒液在舌尖跳跃,带着一丝丝暖意,顺着喉咙滑下,仿佛能驱散一身的寒气和疲惫。
深秋将尽,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寒意。
“好酒!”赵飞鸿忍不住赞了一声。
师爷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得意,这酒可是他精心挑选的佳酿。
“是的大人,那歹徒还把我打伤,抢了我的法器。”
半跪的吴锋急忙诉苦,拉起自己染血的衣裳,露出片片伤口。
镇守赵飞鸿和师爷孙春来被打断了兴致,有些不满,瞥了吴锋一眼道:
“急什么,我们为离王做事,还能亏待你不成。”
“大人,我这不是着急,你宽宏大量,别记小人之过。”
吴锋面容骤然煞白,忍着疼痛,连连道歉。
赵飞鸿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再抿了口酒,摇头晃脑,跟师爷问道:
“信写好了吗?”
“大人,写好了。”
赵飞鸿接过信,草草看了一下,在信上留下自己筑基后期的气息,丢给吴锋道:
“将信传给清微宗那毛头小子。”
“这……”
吴锋面色一变,但看到赵飞鸿面露寒霜,冷冷地俯视着自己,颤颤巍巍接过信封,前去传信。
“大人,这清微宗没有建宗文书,何必如此客气?”
“这不就是有卢家的吗?”
赵飞鸿不悦地冷哼一声。
自己前脚接了卢家孝敬,批了立族文书,这后脚便出了事,只怕这文书,落到了清微宗手中。
如果吴锋提前告知自己,不擅自行动,这清微宗只需要自己稍稍施加手段,就能捞得一些好处。
离王为了重建开阳郡,谁不知暗中盯着一干镇守,这到手的好处,可被愚蠢的吴锋搅黄了。
赵飞鸿眼中掠过一丝精芒,思绪百转,又想到一个好方法。
“阵法师?嘿嘿……”
收敛了一下情绪,赵飞鸿又接着问向自己的师爷:
“春来,这嘉阳城受损最为严重,你说我,为何偏偏来这里?”
白净的面皮上涌上一抹红,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胡须,赵飞鸿将目光投向了孙春来。
放着离郡城更近的其他地方不去,选了这离开阳郡城最远,靠近苍茫大荒的嘉阳城。
闻言,为赵飞鸿添满酒,皮肤略显苍白,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用一支乌黑的发簪固定,身上穿着一袭深色长袍的师爷,小心揣测道:
“莫不是为了那葵水之晶?”
“慎言!”
一股寒冷气息散发,赵飞鸿冷冷看了师爷一眼。
孙春来瞳孔微缩,扇了下自己嘴巴:
“说错了,掌嘴。”
“得了离王青睐,这葵水之晶,何愁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