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公子,你瞧,这支木簪就很好看啊,上面还精心雕刻着长寿,很适合用来贺寿。”
季安玉咧嘴而笑。
虽然木簪所使用的木材,人们经常拿来做棺材,但正符合她的心意。
她一片好心,亲自为曾经的婆婆南侯夫人挑选寿礼呢,南侯夫人想必会气死,季安玉笑容加深。
“这……”
季修旭不忍直视粗劣的木簪,不知女儿是故意的,还是女儿眼见就是如此的低。
季安玉煞有其事道,“爹,你不懂女人。无论什么礼,心意到了就好,正所谓礼轻情意重。”
“呀!魏公子要不亲手做支木簪?这足以见魏公子的孝心啊!我想南侯夫人见多了奇珍异宝,骤然见到木簪也会觉得很稀奇,而且南侯夫人一定会被魏公子的诚意感动到痛哭流涕。”
季修旭勉强被说服,他点头道。
“有道理,这倒是可行。”
父女俩一唱一和,魏洛彦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魏洛彦就算觉得季安玉在睁眼说瞎话,也不好再提要步摇的事情。
况且他可是南侯府嫡子,出身高贵,怎能弯腰去做木簪这种上不得大雅之堂的活?
当下,魏洛彦故作轻松道。
“步摇的确过于艳丽,我娘也不喜欢簪子,我再重新寻别的东西吧,这支步摇就让给季姑娘。”
季安玉撇嘴。
什么叫让?明明是她先拿到手里。
先到先得,还需要人教吗?
“魏公子,你笑得太勉强,有些丑,不如不笑。”
魏洛彦挂在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阴沉着脸盯季安玉。
季修旭今日才发现他女儿口齿伶俐,能怼死人,连忙站出来打圆场。
“小女在乡野中长大,自由惯了,一时口误,魏公子莫怪。”
“没事,季姑娘年幼,个性直率天真,挺好。”魏洛彦藏下眼底的狠戾。
季安玉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
季修旭见魏洛彦没放心上,暗松一口气。
气氛尴尬,于是他寻了一个借口带季安玉回客栈。
季安玉巧好也逛累了,回到客栈填饱肚子后,就沐浴准备睡觉。
吹灭烛火前,季安玉瞟一眼她随手丢在桌上的金步摇。
因为魏洛彦,她现在对这支金步摇有些膈应,改天有空拿去当了换钱。
“就这么喜欢它?看了半天还移不开眼睛。”沈璟眼眸深沉地望她道。
季安玉下意识低头裹紧寝衣,余光瞟见沈璟似笑非笑地看她衣襟,她瞳底闪过不悦。
“二狗,我就说你狗吧,天天晚上翻别人的窗。”
沈璟眉峰隆起,“说了多少遍,莫要叫我二狗,再说,我也没有每天翻窗。”
“二狗不好听吗?这贱名取得极好,你瞧瞧你现在生龙活虎的,半夜不睡觉,精神足得很!劲翻窗。”
沈璟气笑,目光上下打量季安玉。
他大步上前把住季安玉柔荑,嘲讽道。
“季安玉,如今你的爪越来越锋利,抓破魏洛彦的嘴,还要来挠我。”
季安玉冷下脸,她想抽回手,却见沈璟含笑握紧,没好气地瞥沈璟一眼。
“什么爪?这明明是手!”
沈璟忍俊不禁,手上使力,将季安玉揽入怀中。
“伶牙俐齿,你今个得罪了魏洛彦,他对你怕是已经怀恨在心,少不了要给你坏果子吃。”
他以为季安玉不知魏洛彦来历,又道。
“魏洛彦是南侯府嫡子,他家出自名门望族,旁支颇多,姐姐又是淑妃,很得圣心,生了一个公主,备受皇上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