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圆谎,他竟然进步这么大?皇甫僧念兀自感到不可思议。
李诫满未有多疑,直接搂着王熙,嘻嘻道:“雀哥儿,还是你主意多。”
“那还用说。”王熙嘿嘿一笑,然后高举右手道:“为了部...不,为了父亲!”
“为了父亲!”
......
话说回来,这其实只是一桩小事,只不过国子监针对官宦子弟,同时又向礼部告状,故而才引发大家重视。
而朝中大臣几乎是一边倒的支持国子监,还真不是说他们蛇鼠一窝,当他们得知无名学院早自习喝酒醒脑,都感到十分震惊,这太不像话了,而且也确实会影响到传统教育。
按理来说,礼部一句话,无名学院就得关门,根本不需要汇报。
但问题是,这里面涉及到几个皇亲国戚,而且皇帝还亲自召见过陶莫,这事必须得到皇帝的应允。
李隆基也听说了这事,但他又不想太严肃去处理,毕竟他目前重心都在改革变法上,也不想朝中官员因为这事分心。
于是他就在宫里举办一场小宴会,然后请了三位宰相张嘉贞、张说、源乾曜,以及与此事相关人员,包括王守一、李峤、武信以及一些礼部官员。
蒋彦博他们倒是没有参与,因为在朝中说话的,主要是礼部,他们只是在下面表达不满。
三位宰相一看这阵容,心里也明白今日的主题是甚么,而且他们也认同李隆基的处理方式,弄得太正式,反而不太好。
“今日夜色不错,我们君臣何不赋诗一首,以增雅兴?”
李隆基放下酒杯来,朝着在坐的大臣们说道。
大臣们皆是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人家王守一还在这里,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李隆基见大家不语,又呵呵道:“果然如此啊!”
张嘉贞问道:“陛下何出此言?”
李隆基道:“朕最近听不少人言,自开元以来,我大唐虽国力日渐强盛,但文化却日趋凋零,未见一首脍炙人口的诗句,是远不及贞观、永徽。”
张说立刻道:“陛下,非我大唐文化凋零,只是大家都专心辅助陛下,治理国家,未得闲暇赋诗。”
言下之意,你别瞎说哦,我们不是没有才华,只是将精力用在政治方面。
李隆基立刻道:“话虽如此,但他们说得也是事实,朕就寻思将科举中的杂文改为诗赋,以振我大唐文化,诸位以为如何?”
这也是今日这个宴会的目的之一,就是进行科举改革,正好也是有关教育,李隆基决定放在一块说。
张嘉贞立刻道:“臣以为可行。”
他上回就看出来,李隆基想要文治武功,文化是要提振一下。
张说、源乾曜也都没有意见,非但如此,他们文人还非常乐于见到。
礼部侍郎韩休突然道:“陛下所言甚是,何止凋零,臣听闻民间不少江湖术士,都敢为人师表,还妖言惑众,蛊惑那些心智不全的学生,实在是可恶至极,如此教育,何谈我大唐文化。”
李隆基问道:“韩侍郎所言之人,可是那无名先生?”
韩休道:“正是。”
李隆基道:“朕上回召其入宫,为朕画像,不像似沽名钓誉之辈?”
韩休立刻道:“会画像的江湖术士,不在少数,此不能说明什么。而据臣所知,其人纵容学生在学院里面饮酒作乐,而且还鼓励学生在外做买卖,又以此恶趣来吸引那些心智未全的学生加入他们学院。
既然陛下想要重视科举,那就应该先重视教育,就应该惩治这些欺世盗名之辈,以儆效尤。”
李隆基眉头一皱,“竟有这事?”
韩休突然看向王守一,“祁国公之子,如今正在那学院念书,陛下可问祁国公,臣所言是否有假。”
李隆基就看向王守一,“守一,是否有其事?”
王守一深吸一口气,点头道:“关于喝酒作乐,出门做买卖,韩侍郎所言的确属实,臣也是知晓的。”
李隆基好奇道:“既然如此,为何你还要令郎在那学院念书。”
王守一道:“但各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自从犬子拜无名先生为师后,从未在外惹是生非,胡作非为,光这一点,就令臣十分欣慰。”
哇...这真是豁出去了呀!
张嘉贞都低下头去,不忍嘲笑好友。
不过在场的人,倒也没有谁认为王守一是在谦虚,王熙的名声,他们都是知道的,最近国子监门前斗殴一事,更是闹得满城风雨。
李隆基更是哈哈笑道:“守一啊,你这要求,忒也低了!”
王守一尴尬不语。
韩休本就不是针对王守一,如今更是心有同情,苦口婆心劝说道:“祁国公,越是如此,就越应该请严师管教,而不能放任自由,如此是会害了令郎的。”
王守一哀叹一声:“韩侍郎有所不知,犬子先前是在国子监念书,可前不久因与同院的学生发生矛盾,引发恶斗,导致被国子监开除,之后我是寻遍名师,但无人愿意调教犬子。不知韩侍郎是否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