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守一、薛国公主稍稍点了下头。
还真有些高人风范。
李峤讪讪道:“不知先生认为该如何断定。”
老者道:“令郎与老朽是相向而动,且都双目健全,撞在一起,自是各说一理,这时候,第三者则是至关重要。”
说到这里,他看向王熙。
李峤一听就明白了,肯定是王熙串通李诫满,糊弄老先生。
这算是哪门子的高人,两个小儿就将你给糊弄了。李峤不敢置信道:“老先生就是因此愿意收他们为徒?”
老者哈哈笑道:“王爷是否能反驳他们?”
李峤默不作声。
需要反驳吗?
一巴掌过去,真相大白。
老者又道:“其实老朽收徒,有三不教,不孝者,不教;违法者,不教;循规蹈矩者,不教。”
前二者好理解,这第三者,三人皆不明白。
王守一好奇道:“难道学生不应该循规蹈矩吗?”
老者笑道:“那是庸人教的,在老朽看来,真正聪明伶俐之人,必然不会循规蹈矩,一定是活泼好动,手脚不好动之人,脑子八成也不会动啊!只可惜遇得庸人,不懂得教,故而浪费他们的天赋。”
王守一忽觉很有道理,又想起自己的遭遇,直点头道:“老先生言之有理。”
薛国公主稍稍翻了个白眼。
李峤问道:“不知老先生有何妙法?”
老者道:“老子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教书育人亦是如此,得顺着学生的性子去教,而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去教。他若爱读书,则胜名师,若不爱读书,就是万鞭下去,亦不可行。
故此,首先,就是要培养他们读书的兴趣,让他们爱上读书,如此便可一帆风顺。”
薛国公主直点头道:“老先生这一番话,可谓金玉良言,晚辈亦受益匪浅,就是不知该如何培养他们的兴趣。”
王守一见夫人都这么说,顿时深信不疑,这真是一位高人啊!
老者抚须言道:“无论是孔孟,还是老墨,其言之理,皆是来于生活,孩子们也都爱听故事,可将那些大道理藏于简单有趣的故事中,引其去读,先让他们明白此理,再去教五经之书,他们便能很快的融会贯通。”
说罢,他从袖中拿出一本书来,递给李峤道:“此乃老朽亲自编写的课本,还请王爷过目。”
“岂敢,岂敢。”
李峤已经被震住了,双手接过,翻开一看,不禁眼中一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妙哉!妙哉!”
看了一会儿,他又递给王守一。
王守一很是不爽。
你玩我啊!
我是文盲,你不知道么。
一旁的薛国公主赶紧接过,翻开一看,里面全是一则则趣味横生的小故事,但却蕴含着孔老之理,点点头道:“这课本真是大道至简,返璞归真。就是...就是这墨有些新。”
李诫满听罢,不禁向王熙投去崇拜的目光。
哥!你真是细啊!连这料到了。
王熙暗自得意,老子可是编剧出身,这算什么。
老者笑道:“老朽虽不愿被名利所缚,但也懂得礼数,旧得太过破旧,在这大雅之堂,难以拿出手,于是老朽就重抄一遍。”
薛国公主忙道:“老先生为犬子劳心劳力,身为其母,真是感激不尽。”
说着,她瞄了一眼王守一。
王守一是心领神会,更是喜出望外,赶忙道:“雀儿,小满,还不快拜见老师。”
王熙、李诫满立刻上前来,跪了下去,“学生拜见老师。”
老者面色一沉,一挥手道:“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他日你们学成之后,也是你我缘尽之时,往后无须挂念,也不要向他人提起。”
王守一是泪眼汪汪,我年幼咋没有遇见这等高人啊!
老天不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