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伯神色凝重地把正要往墓洞里钻的倔驴子和张半仙制止住,他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透着决然,一把夺过最前面的火把,然后一马当先地举着火把朝隧洞走去。“我开道,这隧洞的空气质量通过刚才母鸡的试探没有给出结果,现在我得用火把试探前行,有不对劲的地方我们就撤。”林伯的声音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坚定,却也难掩其中的紧张。
林伯走在最前面,那跳跃的火把光影在洞壁上摇曳,映出他略显佝偻却又坚毅的身影。倔驴子和张半仙紧随其后,两人的表情各异,倔驴子满脸的不耐烦中夹杂着一丝紧张,而张半仙则是满脸惊恐,身体微微颤抖着。老张和张怜梦在队伍最后断尾,老张在临行前,紧紧握住张明的肩膀,目光真挚而严肃地对他嘱咐道:“小张啊,这事儿就交给你,一定要照顾好大家,等我们的好消息。”张明用力地点点头,眼中闪着泪花,眼神中既有对他们的担忧,也有肩负责任的使命感。
村民们都默默地站在原地,以期待又担忧的目光目送老张一群人走进那漆黑深邃的隧洞。刚踏入隧洞,一股阴凉刺骨的寒冷就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般扑面而来,瞬间侵袭了林伯他们的身体。奇怪的是,周围并没有风,那寒冷就像是从四面八方的洞壁中渗透出来的,直直地钻进他们的骨髓里,让他们不禁打了个寒颤。在林伯的带领下,数根火把被点燃,顿时,那明亮的火焰像是黑暗中的希望之光,点亮了一片隧道。
这隧道其实是墓道,是直通墓穴的小道,林伯他们找到的应该是正门。一般的墓室墓道都是宽而矮的设计,这样能减少土层上面的压力,使地表的受力均匀,就像一个稳重的守护者,默默地承载着岁月的重量。然而,这座墓道却截然不同,它属于窄而高的类型,是明显的黄泉路狭小的设计。洞宽仅有 2米,可高度却达 4至 5米,那高耸的洞壁仿佛要将他们吞噬,这种结构绝非一般的修墓师能够完成的,它像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谜题,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林伯一群人在这狭小又压抑的空间里行走,心中不免有些紧张。那只母鸡离奇死亡的场景还在他们脑海中不断浮现,就像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让几个人的心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一路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探头前进着。过了一会儿,墓道里依然平静如初,没有任何异常的声响,也没有突然出现的恐怖景象。林伯看上去稍微放松了些,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只顾着拿起火把,眼睛死死地盯着前方一个劲地走,而是开始观察洞壁上那些神秘的特殊符号。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着好奇与疑惑,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从这些古老的符号中解读出墓主的秘密。
“依我看这不像是坟墓,倒像是阴曹地府,你们看这旁边墙上画的图案,就像鬼片电影里的符一模一样。”倔驴子瞪大眼睛,伸手指着墙上那些诡异的图案,声音有些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的身体不自觉地靠近老张,仿佛这样能给他一些安全感。
林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苦笑,他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墙壁,那粗糙的洞壁表面传来一种冰冷的触感,让他的手微微一缩。“我真的很好奇这墓主是何许人也,竟然为了一个陵墓请了如此多的术士,究竟是想死后升仙还是想自己一个人享受这无尽的洞穴。不过这一定是一位大人物,首先从陵墓外的天桥,森林里挂尸的殉葬,白蛇的守护,墓门外的金童玉女和石狮,我真的很难推断这究竟是何许人也,这种殡葬方式也是我头一次见。还有这洞里的符好像是一种封印的法器。”林伯边说边仔细地端详着那些符号,眼神中闪烁着对未知的探索欲望。
“照你这般说法,这墓主难道是巫师不成?”张半仙冷笑着说,他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一些,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还是出卖了他。他的眼神中透着一丝不安,偷偷地打量着四周,仿佛周围的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着他们。
“你这么一说,我看有点像,不过外边那些吊死的女尸陪葬真的是太残忍了,还有女尸消失在石板之后究竟去到哪里,我们一定要加强防范。”老张皱着眉头提醒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警惕,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
倔驴子可没心思关心他们探讨的问题,他现在更担心眼下的怪事。他扯了扯老张的衣裳,满脸焦急地说:“村长我们走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是在这破洞里,有这么长的墓道吗?”他的眼神中透着疑惑和不安,不停地环顾四周,那狭窄的墓道似乎没有尽头,让他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
“也对,我们放母鸡进来的绳子才百把米,母鸡就遇到水,可我们走了不止上千米,也没见一滴水。”老张也感到奇怪,他摸着下巴,眉头紧锁,眼中满是困惑。
林伯听到老张两人的话,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立刻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刀,眼神专注地在墙上刻画出一个月亮的符号,并且在里面工工整整地写了个数字 1。以此类推,他每走十几步就重复这个动作,刻下符号后再依次写上数字 2、3、4……当林伯写到数字十的时候,他突然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停了下来,整个人愣住了,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露出惊恐的神情。
“我们又到了开始的地方,这墓道真没有尽头。”倔驴子望着墙上月亮记号中的 1,声音因恐惧而变得尖锐,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眼中满是绝望。
张半仙虽说平时爱装神弄鬼,可真遇到这种奇异的事情,他那原本的傲气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见他紧紧地拖着倔驴子的手臂,手指因为用力而泛白,眼神中透着极度的恐惧,仿佛倔驴子是他在这恐怖世界里唯一的救命稻草。
倔驴子被他拖得极不耐烦,他猛地甩开张半仙的手,破口大骂道:“你他妈不是张半仙嘛,这会儿怎么成了张乌龟,别拉拉扯扯的,小心我把你丢在这儿。”他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但更多的还是恐惧。
倔驴子的恐吓还挺管用,张半仙立刻像触电般松开双手,可身体还是紧紧地贴着倔驴子,仿佛这样能让他感到一丝安全。林伯思考了一阵后,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说道:“我们可能步入鬼道,但还不确定,倔驴子你和张半仙在这等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如果待会儿再遇见你们,那么我的推断一点也没错。”他的声音虽然低沉,但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村长让我和你们一块儿去吧,我和倔驴子他老整我。”张半仙带着哭腔恳请老张把自己带上,他的眼神中满是哀求,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与平时判若两人。
没等老张开口,倔驴子一把捉住张半仙,对老张他们说:“你们快去吧,我们在这儿等着,张半仙刚刚开玩笑呢。”他边说边狠狠地瞪了张半仙一眼,眼神中透着警告。
“村长,不是……”张半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倔驴子用手捂住了嘴。他只能眼睁睁地望着老张和林伯的背影,眼中满是无助和恐惧,那模样简直要哭出来了。
林伯这次走得格外缓慢,每走一段距离就紧张地看看墙上自己画的记号,“2、3、4、5……”在这漆黑得如同深渊般的洞里,3人的火把像是黑暗中孤独的舞者,那微弱的光亮刚好照亮一小处地方。从远方观看,那火把就像是被黑暗巨兽吞噬的火焰,忽亮忽暗,摇曳不定,又像是三只祭奠陵墓的香火,散发着一种神秘而又恐怖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