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打破了山洞里令人窒息的死寂,刘雨文从昏迷中悠悠转醒。他只觉得喉咙像是被火灼烧过一般疼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刺痛。他缓缓地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脑袋也昏昏沉沉的。意识逐渐回笼,他想起了昏迷前的恐怖场景,心中一紧,急忙看向四周。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身旁躺着的张怜梦,她双眼紧闭,嘴唇干裂得像久旱的土地,布满了裂痕。“梦姑娘,快醒醒。”刘雨文心急如焚,他伸出颤抖的手,用力地推了推张怜梦,声音因为担忧而有些沙哑。
“水……好渴……”张怜梦虚弱地闭着眼睛,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他们之前被那浓烟长时间熏烤,山洞又与外界没有空气流通,严重缺水的状况让她几近崩溃。刘雨文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看着张怜梦如此痛苦,他心疼不已。他吃力地站起身来,目光在周围急切地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有水的地方。地上满是杂乱的尸骨,他蹲下身子,忍着心中的恐惧,将尸骨一一翻开,希望能找到可以饮用的水。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在尸骨堆里忙碌了大半会儿,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可依然一无所获。
“对了,百宝箱!”刘雨文像是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他想起了张怜梦那个神奇的小包包,里面或许有能解渴的东西。张怜梦的包包就丢在离他们之前擦过仙鹤壁画的墙下,刘雨文满怀期待地朝着那里走去。当他走到墙边,弯腰捡起包包的那一刻,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面被他们擦过的墙壁,总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到底是哪里。他皱着眉头,盯着壁画,思索片刻后,伸手去触摸。当他的手触碰到仙鹤彩云处时,他明显感觉到异样,原本凸出来的壁画竟然陷了进去。这彩云的触感和周围的壁画截然不同,难怪他刚刚会觉得有些疑惑。
刘雨文心中涌起一股好奇,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再次按了按这彩云。只听“咯吱”一声,四周的火把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灭了一般,瞬间全部熄灭。黑暗如潮水般迅速涌来,将整个山洞吞噬。那原本就充满恐惧的山洞,此刻在黑暗的笼罩下,变得更加鬼魅阴森。刘雨文在黑暗中有些不知所措,他努力睁大眼睛,试图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过了一会儿,他再次伸手去触摸那彩云,在墙上摸索着、敲打着,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终于将彩云又按了下去。随着“砰砰砰”几声刺耳的响声,火焰再次燃起,山洞又恢复了些许光亮。
刘雨文长舒一口气,急忙打开张怜梦的包包。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饼干、镜子、蜡烛、打火机、苹果,还有一瓶 550ml的矿泉水。他像是看到了珍宝一般,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他迫不及待地打开瓶子,仰头豪饮了几口,那清凉的水顺着喉咙流下,让他干裂的喉咙得到了一丝滋润。缓了缓后,他用手慢慢扶起张怜梦,左手温柔地托起她的背,右手拿着瓶子,轻轻地往她嘴里喂水。张怜梦或许是太渴了,大口地喝水,结果被呛到了,好几口水喷在刘雨文的脸上。不过,在咳嗽了几声后,她也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们还没死,洞里的烟雾都没有了吗?我们该怎么出去?”张怜梦虚弱地望着地上的尸骨和鬼头天蛾的尸体,眼中满是迷茫和恐惧,向刘雨文问道。
“这里面肯定有机关。这洞里的火把是受之于那墙壁上的彩云控制,我们之前被掉下来的石门震倒,我们的手可能是触碰到这机关才让石碗火把燃烧起来的。依我看,肯定还有其他的机关可以开启外面的石门,而且外面的树妖肯定已经走了。”刘雨文看着张怜梦,眼神中透着一丝坚定,尽管他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话语中却充满了希望。
张怜梦听了,望了望墙上的火把,然后起身走到彩云墙壁旁边,用手试着操作了一下,火把随着她的动作一关一开。她转过头对着刘雨文说:“你说这是机关?我们得把这墙上其他的灰尘也弄掉,把开启石门的机关找出来。”
“好!”刘雨文二话不说,迅速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准备擦墙壁。他那宽广的臂膀、结实的肌肉展露无遗,暗红色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健康的光泽。张怜梦看着他,不禁有些心跳加速,脸色微微泛红。
“小心着凉,用卫生纸擦吧。”张怜梦有些担心地说道。
“用卫生纸得擦到什么时候,还是这个速度快。这洞里被火这样烧着,温度至少也有 30摄氏度,没事的。”刘雨文露出一个飒爽的笑容,那笑容如同阳光穿透云层,给这阴森的山洞带来了一丝温暖。张怜梦这才仔细地打量起刘雨文,他有着仿佛精雕细琢般的脸庞,英挺、秀美的鼻子和樱花般的唇色。他嘴唇的弧角相当完美,微微上扬的嘴角似乎随时都带着笑容,这种微笑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仿佛能驱散所有的阴霾。
张怜梦的目光从刘雨文身上移开,她脱下自己的外套,其实是刘雨文的那件。“用这个擦,反正现在很热,我也很热。”她红着脸,伸手递给刘雨文。
“这个可以有,不过里面那件不用脱了,我会贫血的。”刘雨文说着,还捏了捏自己的鼻子,脸上露出一丝调皮的神情。
“啊,怎么会贫血呢?”张怜梦好奇地追问。
刘雨文眼神有些闪躲,他低下头想了想,然后说道:“没什么,我们当务之急就是快点找到出口机关,我可不想死在这里,这些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骨头真让人毛骨悚然。”
张怜梦点了点头:“是的,你用衣服擦,我用卫生纸,我们抓紧时间,都不知道我们已经被困在这里多久了,到时候没被憋死也得被饿死。”
“饿不死你的,你的百宝箱里有吃的东西呢,到最后我们就吃红烧烤蛾,味道一定不错。”刘雨文边擦边贫嘴,试图缓解这紧张的气氛。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停下手中的动作,问道:“你包里带那么多蜡烛干嘛用的?”
“我们老家电压不稳定,经常停电,我买回家是以防备用的。”张怜梦回答道。
“你的包包看上去小,可是装的东西可不少。我的背包都带过来了吗?”刘雨文又问道。
“哎呀,当时走得急,我也记不清楚,好像只有带来一个包,你看背包在石门旁边,你的黄色小袋子忘记在水蛇湾小路的石头上了。”张怜梦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刘雨文伸了个懒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我这边终于弄完了,不知道姑娘你那边擦得怎么样?”他其实知道张怜梦才擦完一半,但还是忍不住打趣道。
张怜梦没有回应他的打趣,突然停了下来,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刘雨文刚刚擦完的石墙上。只见那三十多米长的墙上雕刻着大大小小的仙鹤,它们或亭亭玉立,婀娜多姿,宛如翩翩起舞的仙子;或引吭高歌,姿态万千,散发着一种雍容华贵、王者风范的气质。它们那俊逸洒脱、神采飞扬的模样,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难怪被称为“仙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