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九阳神功未到大成,还做不到内力自生,源源不绝,一旦内力耗尽,便可能如同觉远大师那般力竭而亡。
只是对于如何修炼至大成境界,张禹还毫无头绪。
除非遇到像张无忌那样的奇遇,困在乾坤一气袋中,被外面的成昆用幻阴指击打,外部的极阴内力与内部的纯阳内力交织,一举冲破玄关。
但是这等奇遇实在难得,他自然不会寄希望在这上面,只能另辟蹊径,看能否以别的方法打通任督二脉,贯通天地之桥,臻至大成境界。
多想无益,张禹不再纠结,牵起马缰,缓缓关上院门,继续踏上了历练之路。
沿途他时不时以剑除恶,但凡遇到几个为非作歹的蒙古将领,便果断出手将其斩杀。不知不觉间,倒也闯出了些许名声。
数日之后,张禹来到了一处位于大漠边陲的荒凉之地。
放眼望去,远处沙丘连绵起伏,宛如巨龙蜿蜒,天地相接之处一片苍茫无垠,给人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旷之感。
路旁有一间简陋的小店,门前挂着一块写有“客栈”二字的破旧招牌,在风沙的侵蚀下,招牌显得摇摇欲坠。
张禹翻身下马,走进店内。
刚进门,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被店里两个奇怪的僧人吸引住。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位白眉白须的老和尚,面容慈祥温和,正低头静静地喝着手中的那杯茶。
而在他的对面,另一名黑衣僧却让张禹感觉十分怪异。
他的双眼泛着凶光,手中拿着馒头,但他咬食的样子却极为狰狞,仿佛饿虎扑向猎物一般,那副模样令人不寒而栗。
更为诡异的是,他的双脚上套着一对沉重的铁铐,铁铐之间还拖着一条长长的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哗啦”的声响。
张禹不动声色,找了个距离他们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些酒菜,而后侧耳倾听那边传来的谈话。
“慈恩,念诵《金刚经》。”白眉老僧缓缓开口说道。
“师父,弟子深知自己罪孽深重,心中的烦恼和痛恨难以抑制,不能自已。”被唤作慈恩的僧人回应道。
“行事而能生悔,本就十分难得,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过能改,善莫大焉。”
“弟子恶念难除,时常感觉心中血煎如沸,难以控制。求吾师慈悲,将我双手斩去。”
“心中恶念不消,斩去双手又有何用。若要补过,唯有行善。往昔之非,悔之何益?不如自今,行所当行。”
张禹正暗自思量这对师徒的奇怪对话时,店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
三名身着西域服饰的武者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为首者目光凌厉,扫视了一圈在场众人,当目光落在那名黑衣僧慈恩身上时,高声喝道:“臭和尚,你杀害我摩尼教众多教徒,今日必令你血债血偿!”
慈恩闻言,眼中凶光瞬间更盛,仿佛要喷射出怒火一般,他猛地站起,身上的铁链随之哗啦作响,声音在这不大的店内显得格外刺耳。
老僧见状,连忙伸出手按住慈恩的肩膀,用力示意他坐下。
“诸位施主,”老僧转向为首的那名西域武者,语气依旧平和,仿若未被这紧张的局势所影响,“慈恩已皈依佛门,正在诚心忏悔前罪。佛家有云,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还望诸位也能放下仇恨,给他一个改过自新、重新做人的机会。”
武者闻言,脸上怒容更甚:“老和尚,你休要在此多言!你们中原人有句话叫‘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今日我定要取他性命。”
说罢,三人毫不犹豫地直接出手,其中两人身形一闪,迅速上前拖住白眉老僧,一人则如离弦之箭朝着慈恩和尚冲去。
张禹不紧不慢地打开酒坛塞子,悠然地往杯中倒上酒,就这样静坐一隅,饶有兴致地观看这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