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星月做了几个深呼吸,眼神中的光却逐渐暗淡,他重新低下头,想着这座迷宫的生门到底在哪里?
就在这时,问询室的门又被推开了,王兵带着唐应凯聊着天走了进来。
“那家的老板娘是真热情,我都不好意思说饺子没熟。”
王兵说着坐到椅子上,唐应凯也坐到之前摆在马星辰很近的那把椅子上,说:
“心理状态跟品性有直接的关系,你不会去质问是因为那样会让你心里不舒服,所谓的善良就是这样,那么做了心里会不舒服,反过来也一样,有些人会做坏事,恶事,是因为这样做他心里舒服,不做,反倒不舒服,说到底,人都是跟着心在走,不用提醒。你说,是吧?”
唐应凯看着马星月问。
马星月抬起头,笑了笑说:“你是专家,说的东西,我听不懂。”
“咋会呢?咱们有句古话叫,此一时彼一时,啥意思?二十年前的你绝对不会有现在的心境,二十年后的你或许不会赞同今天的行为,所以遇到事需要跳出来看,在网里,越挣扎,越难找到出口,却容易作茧自缚,你说是不是?”
“我还是听不明白,你想给我讲什么道理?”马星月无邪的问。
“下雨的时候,别人家的屋檐再大,都不如自己有把伞。”
马星月笑出了声,说:“真说突然下雨了,你还有工夫想哪种避雨方式最佳?能躲过去就不错了,你们这些专家,鸡汤理论一盆盆的上,都是看着诱人,没有一盆真有味道。”
“我再给你来两盆,这世界没有真相,只有视角。要求别人爱自己,是最大的傲慢。”
马星月脸上的青筋暴起,他紧紧闭着嘴,才没让自己咆哮出来。
“哪一盆你尝到味道了?”
马星月看向王兵问:“还有问题吗?没有的话,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他们这些专家的课太贵,听不起。”
王兵说:“明天还需要你来,你今天回答的内容,我们都需要核实,明天就会有新的问题,等确定你嫌疑很大了,那就不用你来回折腾了,明天还是上午十点,你看你今天是不是需要回去。”
马星月紧绷着脸,看着王兵,三秒之后,他洒脱一笑,说:“应该的,那我现在可以走了?”
王兵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
王兵和唐应凯回到办公室,王兵递给唐应凯一支烟,问:“他觉得他就是为了报复?”
唐应凯点上烟,吸了一口说:“我在想,他恨的到底是谁?”
“现在这个后妈?”
“或者是他爸背叛他妈找到所有女人和他们生的孩子,又或者是他爸爸,不管是谁,都说明他对他妈妈的感情不一般。”
“他……算不算有心理疾病?”
“他心里扭曲不是在这几年,应该在他小时候就开始了,他习惯性的心口不一,也肯定有一定程度上的心里疾病,但没有发展到更深程度,不然,你们看到的会是血淋淋的命案。”
王兵抽了一口烟,问:“他这算是有了奋斗目标,所以一直能保持精神状态稳定?”
“假稳定,和那些需要见到鲜血的变态不太一样,策划对他来讲肯定是乐趣,想到能达到最终的目的,他一定很兴奋,你说得对,这就是他这些年能坚持下来,病情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动力。”
王兵掐灭烟,问:“你给他疏导一下,他会不会收手?”
唐应凯也掐灭了烟,摆手说:“不可能,就好比那些信教的人,你说劝他别信了,他不揍你一顿都算是给你面子。马星月的这个执念时间太久了,如果这世上还有让他牵挂的人,让他心疼的人,让他信任的人,或许这个人能说服他,我不行。”
“那就只有想办法找到证据,让他收手了。”
“他今天回去,一定会想办法找出口,或者说拖延时间,如果是这样,我反而觉得他的目的绝对不是他爸的家产,是人。”
王兵又点上一根烟,说:“如果猫咖店命案他能脱身,那就要在马超月的死亡上下工夫,但不是咱们市,只会更难。”
“马超月是哪天犯的病?”唐应凯问。
“现在最大的难题是马星月的爸和后妈都不配合,问啥都问不出来,老马说那位大仙也只知道马超月是几天前犯病的,具体几天前,他没问,本来今天也是要把他带回来仔细问询的,但那边的派出所今天不能放他,马超月家的人没打算计较,没有原告,上面又有压力,他们打算今天都问明白了,再教育教育这位大仙,我听他们的意思,连行政拘留都没打算用,这样也好,明天这位大仙就可以过来协助我们做个问询了。”
“那我明天再过来,见识见识大仙的本事。”
“你明天不用着急过来,我觉得马星月一定会拖延,我们也未必能在明天上午的时候都查明白,那位大仙我们更不好催。”
唐应凯站起身,说:“那我明天等你们电话。”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