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春杨秀二人听了“晚生梅峰告辞”这话时,先是一愣,继而惊喜,正欲问人,只见梅峰主仆已走远了,只好住嘴,怔怔地看着远方,心里均想,他,难道是我们的乘龙快婿?
良久良久,他俩回过神来,见秋凤不见,心里一凛,跟着哑然失笑,动身回房。
秋春搀扶着杨秀进入卧室,纳闷儿问:“凤儿她娘,你看凤儿她是……”话说这儿,故作住嘴,不说下去。
杨秀蹙眉叹道:“别说话,上床睡吧。”顿了一顿,又道,“女儿大了,养得了身,养不了心,当爹娘的,是管不住人的,由人自由吧。”
秋春点头说道:“说的是,说的是!那个公子叫梅峰,他莫非是咱们的乘龙快婿?”
杨秀白了他一眼,道:“天下同名同姓者多如牛毛,我看他不是女儿的未婚夫。不过,你我要约束凤儿她,不然……会出事的。”
“好,你我约束她!来,我伺候你上床,咱们睡觉吧。”
次日上午,天气晴朗,红日普照大地,大地一片暖洋洋。
秋春正欲出门,只见亲家翁满面春风地提着礼品登门而来,不由皱眉,但不好得罪人,脸上不悦之情,眨眼即逝。
秋春强颜欢笑,抱拳一拱,客客气气的请亲家翁进家门一叙。
他们宾主落座,寒暄后,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他们聊天一阵,直奔主题,商讨儿女结婚一事了。他们商讨一阵,便决定择日结婚。
梅凤把话锋一转:“亲家翁,你有空么?”
秋春呵呵一笑,搔了搔头,道:“没空也有空了。”
忽然,梅凤站起身来,抱拳说道:“亲家,你等我一会儿,我速去速回。”说着动身,出房而去。
梅凤一走,秋凤翩然而进,道:“爹,我看那人贼眉鼠眼的,不是个善类之人,你要提防。”
秋梅二人商讨儿女婚事的话,秋凤没听到,但却听了他们聊天的话。当梅凤一走,秋凤便进房来,出言提醒秋春了。
秋春哈哈一笑,道:“他呀,不是那种人。你猜一猜,他是谁呀?”说着放下茶碗,看着秋凤笑。
秋凤不悦,白了他一眼,道:“我没那闲暇,才不猜呢。”
秋凤把话锋一转,道:“爹,你带我去参观参观比你命还要值钱的古玩字画,好么?”
秋凤知秋春有古董字画,是她母亲告诉她的,之所以她好奇心起,便求她父亲带她去参观古玩了。
“别急,待我打发走人后,便带你去参观。”
秋凤不再说什么,坐在椅上品茗。
秋春见女儿不走,嘴唇微动,正要开腔,但怕撄怒了她,于是住口不语。
秋春品茗一阵,忽听得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从外房里传来,他正要起身,只见梅凤带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外房步了进来。
梅凤一进来,抱拳一揖,接着指着他身边的人,笑呵呵道:“亲家,我给你介绍,你们认识认识。”说着介绍他带来的人给秋春了。
中年人与秋春道了见面话后,正要开口,梅凤仍笑着脸,道:“亲家,我带他来是……”
忽然,刘统抢话道:“梅老板,请见谅,恕我打断您的话。”顿了顿,又道,“秋老板,我今天来,我……”话说这儿,住口不语。
梅凤一脸不悦,皱眉不语。
刘统笑道:“梅老板……”
梅凤一脸怒容,大声说道:“姓刘的,你呀你,有什么话,直言不讳,别牵扯我!”
刘统一脸堆欢,一边作揖,一边赔罪。
他赔礼后,仍笑着脸,说:“梅老板你说。”
梅凤双手一摊,一脸苦相,微笑不语。
刘统见他一脸爱莫能助之色,心里生气,但他有涵养,只是皱了皱眉,忽然,脸露笑容,抱拳一揖,说道:“劳烦秋老板,刘某近日得了几件东西,你帮我鉴定鉴定真伪,如何?至于报酬,不会少的。”
秋春不悦,跟着强颜欢笑,抱拳一拱,说道:“真对不起!刘先生,改日如何?”
刘统伸手入怀,掏出一沓银票,放在茶桌上道:“秋先生,帮帮忙,给我鉴定吧。”
梅凤不待秋春开口,笑着插言:“刘先生,秋老板无暇鉴定,改日好么?”
刘统一听,不禁一愣,跟着嘿嘿一笑,一边拍手,一边说道:“梅老板啊梅老板,你可真会过河拆桥啊?你呀你,真是圆滑啊圆滑?哎,你呀,哎,我可真是钦佩得五体投地呀!”
秋凤听了,扑哧一声,忍俊不禁笑了。
梅凤一听,先是尴尬,继而勃然大怒,但他瞪视着刘统,直出长气,却未发怒。
秋春看着梅凤,抿嘴讥笑,但却不语。
梅凤怒相,刘统视而未见,他看着秋春,正欲开口,忽听得脚步声从外房里传来,两个一老一少的男人鱼贯而进客厅,走在前面的年轻的阿亮哈腰说道:“老爷,八木老板要见您。”
秋春不语,挥了挥手,示意阿亮出去。阿亮心领神会,退后三步,转身而去。
八目青山乃是日本商人,他既是秋春生意上的伙伴,也是至朋好友。
秋春他不但是商人,而且还是上海古玩界鉴定古玩字画的专家,和收藏文物的收藏家。
秋春与八目青山寒暄后,宾主落座,端杯品茗。
秋春呷了口茶,把在房者,介绍给来的两方人了。
八目青山道句见面话后,不待他人开口,小心翼翼地把手上的东西,放在茶桌上,抱拳一揖,说道:“秋先生,在下有一幅古画,你帮帮忙,帮我鉴定真伪,好么?”
秋春一听,皱了皱眉,脸上忽然露出极其为难之色,抱拳一拱,道:“真对不起,八目君,秋某要事缠身,改日秋某给你鉴定如何?”
八目青山赶忙站起身来,抱拳一拱,鞠了一躬,笑了一笑,道:“秋兄秋老板,你呀,别找借口,更莫推迟!这幅古画,耽搁不了你做事的时间,你行行好,帮我鉴定鉴定了吧。”
秋春皱眉,沉吟半天,道:“好,我不推迟,给你鉴定。但是,在下才疏学浅,再加之精力放在亟待解决的事上,鉴定的,是真是伪,那难以鉴定准确了。”
八目青山笑了一笑,道:“只要你鉴定,这就最好!”
秋春见秋凤不走,傻乎乎的看着房里的人不语,不由心里生气,板着面孔斥责她一句,跟着抱拳向八目青山的人拱了一拱,强颜欢笑地把秋凤向八目青山等人介绍了。
秋凤等人都很礼貌,一边施礼,一边道了一句见面话后,跟着秋春,向另一间房门步去。
众人鱼贯而入秋春书房里,宾主落座,谈一阵闲话后,坐着不语,品茗起来。
梅凤见秋春只喝茶不语,不鉴定文物,便一目了然他不鉴定文物之意,他便把目光投向刘统,努了努嘴。刘统聪明,乍见他神情,心领神会,慌忙伸手入怀,迅快地掏出一张银票,往书桌上一放,但不言语。
八目青山忽见此情,便明白了,赶忙掏出银票,放在书桌上,不言不语。
秋春忽然见到银票,如同瞎子重见光明一样,眼前一亮,喜不自禁地笑了一笑,干咳一声,双手直搓,故作尴尬,故作婉言拒收银票。
秋春在八目青山等人一唱一和唱双簧似的恳求之下,故作讪讪一笑,道:“若我不收,却之不恭。”说着把银票揣在怀里。
刘统等人见他收“礼”,不但不“讥笑”,反而喜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