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二楼办公室吃,便当盒里是黑松露意面和奶油蘑菇汤,闻着很香,卖相也很好。
宴妮想起前天她说的,想吃他亲手做的意面,还有昨晚在车后座看到的,她喜欢的洋桔梗。
不动容是假的,毕竟她喜欢祁书言时也几乎没有任何保留。
只是心头堵着一口气,不能就这么轻易的原谅他。
宴妮有些时间没搭理祁书言了,他每天都抽空来工作室接她,也不靠太近,有时候在休息区坐,有时候在路灯下等。
她不上他的车,开自己的,他就远远的守着她,看她上楼。
工作室的姑娘们也看明白了,两人吵架了,在冷战。
祁嘉寒项目上似乎优势更大,跟银恒的合作基本确定了,给自己宽泛了时间,有空就去工作室。
宴妮觉得,跟祁嘉寒每次聊都是白聊,他有一点和祁书言特别相似,执拗。
眨眼间,便要到十二月了。
“祁书言。”宴妮趴在阳台,她的小公寓楼层低,三楼,能将楼下的男人看的一清二楚,“等会儿要下雨了,天气这么冷,快些回去。”
这阵子,他们少有说话。
祁书言看她上楼后,会在楼下等一会儿,想着能不能再见一见她。
他可以跟着她上楼,甚至可以叫人开锁闯进她的小公寓,但他不想也不能那么做了。
那样只会让她越来越害怕,离自己越来越远,他的妮妮现在不坚定,他还有耐心,还可以再等等。
他仰头望着她,“妮妮,我定了你喜欢的餐,乖乖吃饭。”
初冬的雨,是阴绵的丝线,浸着寒意,砸在他发梢和衣角。
起着风,他在楼下望着她。
宴妮感受到冷意,想让他上来坐会儿,外面太冷了,还没开口他就已经转身上车。
算了。
她也转身回客厅。
迈巴赫在雨夜里和宾利狭路相逢,一个来,一个走。
祁书言拐了弯,将车停好,他又走回去,黑色的宾利就停在宴妮家楼下,车里没人。
他撑着伞在楼下站了很久。
——
祁夫人沉得住气,看到手边堆着的一叠照片时,面上并未表现出异样,只是捏着茶杯的手越发收紧。
这是在把祁家,在把她儿子当猴耍?
“照片谁拿来的?”祁夫人放下茶盏,冷声质问佣人。
佣人低着头,虽然看祁夫人面上没生气,但能感觉到氛围里的古怪,“夫人,门口的安保说是个小姑娘送来的,八九岁模样,不像是住这附近。”
“行,你下去吧。”祁夫人皱眉,摆了摆手,“把周管家叫过来。”
“是。”佣人点头退下。
祁夫人看着桌上那堆照片,随意的抽出一张,照片上是一男一女,并肩走在一起,很惬意的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