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妮走累了,脚步变缓,他看出来,便拿袖子给他擦有水滴的石凳,让她坐着休息。
“妮妮。”他低头看他,身高优越,面容冷峻,让他看起来有种居高临下的傲气,“抱歉,我母亲她还是没放下我们的事情。”
“没关系。”宴妮摇头,“这件事情本来也是我不对,道歉是应该的。”
“祁嘉寒,我也正式的和你道歉,悔婚的事情,对不起。”
其实道过歉后,心头会好受些。
花园里还有桂花,金菊,沉默间有风,送来淡淡馨香。
宴妮觉得,不能再逃避了。
“祁先生。”她从包里摸出那个小盒子,递上前,“我有很认真的想过,如果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我就不能收下你的戒指,而且我好像有点清楚我喜欢谁了。”
“祁书言吗?”
祁嘉寒没接,盯着她。
宴妮垂眸,害怕心事被戳破。
“可能是。”
祁嘉寒在她身前蹲下,这次,换他仰视她。
“那你觉得,为什么祁书言一直不坦白,而要在我们订婚宴的前一天扰乱你的心呢?”
她眸光微滞,捧着戒指盒子的手,渐渐垂下。
“妮妮,你心里其实也很清楚。”祁嘉寒握住她的手,指尖有些冰,“他不过是利用你,他是爷爷的私生子,没实权,如果我和你结婚,他根本没希望碰到家产,只能拿着一小部分过完余生,别看他表面温润无欲,其实狼子野心。”
宴妮清楚。
可喜欢,能控制吗?
祁嘉寒握着她的手,握得紧,掌心薄茧偏硬,很明显。
她下意识的抽手,抽不开分毫。
“我在想,我如果还是以前的性子会怎样,可能是轰轰烈烈的追逐他,可现在正因为我变了,有顾虑,爱逃避,所以我知道他可能只是在骗我,还有这层复杂的关系。”她看向他,眸底生出灼热,“但祁先生,我有点厌烦这样的自己,这不是我,这样的我,像被人驯化后的宠物,我不喜欢。”
祁嘉寒看到她眼底的光亮,不想松手。
檐下滴雨,恰巧落在她鼻尖。
她眨眼,睫毛扑闪,鼻尖划过抹温凉,是他替他揩去水珠。
“妮妮。”他碾着指腹水渍,“你还是不懂,喜欢没那么简单的,我要是强势一点,喜欢就是强取豪夺,但我尊重你,你喜欢祁书言也无妨,我和他较个输赢。”
宴妮无奈。
说了半天,祁嘉寒还是没打消念头。
“即使我不喜欢你呢?”
她问。
“即使你不喜欢我,可你想过接受我,所以我不是没有可能。”
越说越乱,宴妮气恼,再次抽手。
抽不动,他握得更紧。
“戒指收好,祁家的小少爷,也喜欢做有挑战的事情。”
说完,他松开手,起身揉了揉她的发顶。
院子里,盛开的木芙蓉是粉色,跟少女的心事,是一样的。
“爷爷和奶奶的感情很好,但或许是一次意外,也或许是爱并不那么纯粹,祁书言早我一年出生了。”
祁嘉寒走进花丛中,简单的白衬衫,黑西裤,像闯入了一副画卷。
“奶奶心善,将他接到身边养,可是终究是个私生子,养不熟。后来奶奶去世,我父亲就把他送到了国外,前几个月赶回来,知道我们要订婚了,便要我们之间产生间隙。”
宴妮吐气缓解紧张,蜷紧指骨发问。
“他出国的国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