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诚也惊了,瞬间就醒了酒,神色恢复清明:“周董,好久不见。”
两人有三十多岁的年龄差,何诚却先跟周凭川打招呼,已经足够尊敬。按理来说,周凭川把人领走,这事就算过去了。
他却丝毫没有走的意思,拄着手杖站在原处:“确实,好久不见。再见就是看到何董正把手往我的人身上伸。”
三个字,“我的人”,分量不言而喻。会场里霎时响起一阵议论声。
程祁也是第一次听周凭川用这种字眼,诧异程度不亚于其他嘉宾。
他提醒何诚:“何叔,你快给夏生道个歉,别伤了咱们之间的情分。”
何诚来之前跟朋友喝过两轮,正在兴头儿上,看到夏眠一时精虫上脑,缠了上去,哪知道竟捅到了马蜂窝。
被年轻人轮番数落,他脸色难看到了极致,朝周凭川抱抱拳:“这次是我失态,还望周董、夏生海涵。”
语毕,他低下头,红着老脸走人。
程祁看向周凭川,想知道他对处理结果满不满意。
周凭川脸色没有任何变化。
“算了算了,让他走。”夏眠倒是没被揩到油,大方地放下酒瓶。
周凭川这才转身离开。
事情毕竟是在他的局子上发生的,程祁想做东给夏眠压压惊,周凭川摆了下手,示意自己要走了。
想问的事情还没问出来,夏眠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随他上车。
路上,他几次看向周凭川,对方撑着扶手台,似乎……不大开心。
夏眠不想自讨没趣,便靠在后座,闭目养神,顺便散散酒气。
夏眠本人酒量挺好的,这具身体不知道是不是很少接触酒精,才喝了半杯甜酒、半杯红酒,就有点上头了。
南港持续高温,车内空调又凉,一冷一热之下,他头更晕,昏昏欲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汽车刹停,他睁开眼,发现车子停在酒店外。周凭川下车,他见对方没有阻拦的意思,便也跟去酒店。
酒店管家替他们打开门,房间门一片漆黑,看不清晰。夏眠在玄关处摸了摸,没摸到开关,问管家:“灯在哪儿?”
回应他的是关门声。
管家替他们关好门,回去继续值班了。
“三爷,”夏眠只好换个人问,“你看到开——”
“关”字没等出口,他忽然被一只手臂顶到墙壁上。
喑哑沉郁的嗓音于暗夜中响起:“夏眠,摘掉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