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很快来临,在医馆内的祝子木再次和黄柏被县太爷叫去了县衙,这次不是给某个病人看病,而是被官府征召给即将要被押送向梁城的人群做检查,以防其中混杂了传染性的病人。
今年二月初春,祝子木在几乎半年后终于要见那位做甩手掌柜的师傅,男孩带着药箱等待在店里面,师傅三天前来了信,让店里面的人准备好东西,他不过夜。
倒是师娘带着荆芥会回来住,三天前厚朴带着那信件像个钦差大臣一样的回来时,顺手将整理屋子的任务交给了祝子木。
这两天在黄柏的帮助下,那个已经被封起来有一段时间的屋子终于被两人收拾了出来。
苏子难得的在上午起来,一起等在了前堂之中。
黄柏不太放心厚朴的医术,特意叫了他起来和厚朴一起在师傅与自己离开之后坐堂。
少年打着哈欠,从柜台上取了一大撮茶叶给自己泡了一杯正常时候师傅只舍得在来重要客人的时候才泡的铁观音。
“菖蒲,那老头估计要中午才到,你看厚朴那小子不还坐在椅子上吗,你看着他的屁股,什么时候他开始摇尾巴了,你就站起来提着药箱跟在大师兄的旁边,准可以给师傅一个好印象。
现在来歇歇脚,箱子放地上就好,反正一会也要扔在泥地里面。”
苏子拍了拍身边而椅子,祝子木抬头看了看大师兄,见他也没有什么表示,就开开心心的将那药箱往桌子上一放,两脚一蹬上了椅子。
今年他长了一小节,这具凡人的身体是他注入了充足的柴薪之后的躯骸,理论上和正常人类一模一样,在没有外力介入的情况下,自然也会长高,也会半夜感觉腿痒痒的。
此刻的祝子木裤脚已经不足以完全遮盖住脚脖子了,露出了一小片白皙的皮肤。
之后得找二爷将裤腿里面用线缝住的多余裤腿给拆开来,到时候还可以再过去吃一次那家的鲜肉包子。
男孩低头看着自己的裤腿发呆,这边的苏子则是心满意足的将茶汤送入了嘴中,开始回味这金钱的味道。
“你知道老头为什么着急火燎的回来吗?”
苏子盯着那边依然低眉顺眼的坐在椅子上,摆弄着手中一串佛珠的厚朴,转过头来询问男孩道。
“不知道。”
菖蒲如实回答。
“还是你老实,也不为了讨个机灵的彩头乱编一个答案。
因为徭役,所有大煜的男性在十五岁之后就必须要进行每年两个月的徭役,并在二十一岁之前至少参加两次训练,在二十一岁之后则需要进入地方军队服役三年。
徭役和兵役只有三种免除的方式,皇恩,爵位,功名。
镇上的大户人家都是给自己子弟买一个小爵位,然后就可以免除徭役,亦或者是聘请他人代服徭役。
当然在此之外,抵扣也是一种,比如说县衙的征召,咱们师傅,是来蹭你们的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