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有此等事?侄儿确实不知。”周不易大惊道:“这个方谭财,贪心不足蛇吞象,上次我从山庄回衙门,将实际情况禀告方谭财,方谭财竟说翠环之死是山庄内部人对其杀人灭口。侄儿心下慌乱,私自决定给方谭财一些好处,使他能关照关照咱们山庄。谁料道,我将叔父给我的那张二百两银票送于方谭财,方谭财却说……”
“他如何说?”周老爷追问。
“方谭财竟然说:这是贿赂吗?侄儿吓的跪下叩头,方谭财又改口说是玩笑。侄儿以为事情过去了,谁知方谭财还是撇了我来山庄搞事。”周不易愤愤不平,又无计可施,沮丧地端起酒杯将酒中的酒一仰而尽。
“原来如此,看来方谭财是为钱财而来了。”周老爷微微一笑道:“无妨,银子有,散财消灾,我再给你二百两银票,你送与方谭财,希望他能见好就收,不会贪心不足。”
分析出重点,周不易与周老爷也就不再多去烦恼,叔侄二人推杯换盏,喝了个尽兴。
周不易喝多了,在周家山庄的客房留宿了一晚,半夜起夜时,仿佛听到山庄某处有“砰砰”作响的声音,凝神去听,却又没了动静。
周不易嘀咕道:“深更半夜不睡觉,谁在剁东西……”
周不易也没当回事,复回床上,倒头就睡。
周家山庄后的狗舍旁,仆人老仓蹲在地上,将板上的肉剁成几块,拿了抛给狗舍内的黑狗啃食,狗群疯了般撕咬着地上的肉,喉咙里发出低吼声。
第二日,周不易早早起了身,见天微亮,叔父婶娘定未醒,便和钱管家说了一声,匆匆返回衙门。
周不易到的县城,天色已大亮,忙先回住所换了工服,急匆匆去衙门报到。
方谭财也早早上了公堂,过了个场,无事便回了内府,周不易也跟了上去,何师爷圆滑,找了个借口避开,让县太爷与周不易单独相处。
“老爷,昨夜我去了我叔父家,叔父感念老爷对翠环一案的重视,特又让我带了二百两钱票,孝敬老爷。”周不易单刀直入,毕恭毕敬地递上银票。
方谭财似乎不太在意,坐在书桌后,眼皮也没抬一下,悠悠道:“想你叔父的周家山庄,家财万贯,区区二百两银子,怕只够周老爷吃一顿大餐吧……”
周不易听出方谭财的话音,是嫌银子给的少了。于是,周不易赔着笑脸道:“老爷,您放心,来日方长,细水长流……”
“哼!丫鬟的一条命,就值这点银两?”方谭财黑下脸。
“老爷,上次还有二百两,加上这二百两,已是四百两。再说了,丫鬟是在外面被歹人所害,周家山庄也是受害方……”周不易为周家山庄申辩。
“大胆。”方谭财“啪”地一拍桌子,指着吓得“扑通”跪下的周不易道:“谁敢说山庄没有杀人灭口之嫌,周不易,莫要忘了,你是公家人,切不可徇私枉法。”
“小的怎敢,只求老爷指条明路。”周不易伏在地上,瑟瑟发抖。
“去告诉你叔父,捐一千两银到县衙来,此事就结案。否则,衙役们每天去周家山庄查办,要是查出个子丑寅卯,哼哼,到时别怪律法无情。”方谭财冷笑道。
“老爷,一千两……”
“一千两对于周家山庄,九牛一毛。再说了,这一千两是捐到县衙,非我私得。”方谭财重申自己的无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