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做什么?”听见婴儿呜啼的声音,周彭氏惊慌地用手肘撑起上半身,正见钱莫氏用帕巾捂着婴儿的脸,吓的厉声斥问。
“哼……”钱莫氏见周彭氏看到自己的作法,便用手托了婴儿的尸体,凑到周彭氏面前,冷嗤道:“七奶奶,你不是要看你的孩儿么,您请看吧。”
送到周彭氏眼前的婴儿,早已气绝,满脸黑紫,周彭氏心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泪便滚了出来,怒目圆睁地盯着钱莫氏道:“你杀了我的孩子?”
“七奶奶,您生下的只是个死婴,何来是我杀了你的孩子一说?”钱莫氏勾起嘴角,玩味地看着濒临崩溃的周彭氏。
“我……我刚才……明明看到你用帕巾捂他的脸……”
“哦?您看到我用帕巾捂他的脸?莫不是您刚生了孩子犯臆症了吧。”钱莫氏将手里的死婴抛在床上,冷血地回答道。
望着“嘭”的一声被钱莫氏抛在身侧的婴儿,周彭氏的心在滴血,凄厉地哭喊出声:“你这恶妇,还我孩儿来……”
钱莫氏见周彭氏哭喊,一把掐住周彭氏的咽喉,恶狠狠地低声道:“别怪我,要怪怪你命不好,在这周家山庄,您就算生一百个孩子,也只能是死胎。”
听钱莫氏这么恶毒的话,周彭氏一下懵了,脑里一片空白,不自主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这是你的命,是周家山庄姨太太们的命。”
程妈在外头听到周彭氏的哭声,焦急地在门外问道:“七奶奶,您没事吧?”
钱莫氏松开掐着周彭氏喉咙的手,自顾自地用纸皮裹好好床上的胎盘,装进接生箱里,边往门口走边招呼门外的程妈:“程妈,进来罢。”
程妈急切地推开门,正与要出门的钱莫氏碰了个满怀,吓的忙闪身一边,不停地向钱莫氏道歉:“莫娘子莫怪,老身眼瞎,撞到了莫娘子……”
“将死胎包了,交给老仓。”钱莫氏边出门边交待程妈。
“死……死胎?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程妈听钱莫氏说死胎,心下一啰嗦,嘴也不利索了,忙转身奔去七姨太的床前查看,却见刚刚还“哇哇”啼哭的婴儿,早没了气息,浑身黑紫,已是一具死婴。
程妈吓的“啊”的一声跌坐在地。
大奶奶周吴氏一早醒来,又收到钱管家的汇报,汇报七姨太又生了个死胎。
周吴氏早饭也没吃就进了佛堂,敲木鱼诵经,为七姨太周彭氏的死胎超度。
隔天傍晚,钱满粮和钱莫氏正在吃晚饭,程妈颤颤巍巍地跨步进门,颤抖着声音道:“钱……钱管家……不好了,七奶奶自缢了……”
“啊……”这突如其来的噩耗,惊的钱满粮“噌”地站起身来,放下手里的碗筷就往外走,程妈踉踉跄跄地随其身后。
钱莫氏冷哼一声,扒着碗里的饭菜,嘟囔道:“早死早超生,莫要怨恨我,冤有头债有主,您到了阎王殿,自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