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浓,山庄也渐渐沉溺在山梁的暗色里。钱管家匆匆回到管家房,婆娘钱莫氏正坐在饭桌边用筷子剔着牙。
钱满粮见不得婆娘邋遢,皱起眉,冷下脸道:“水烧了没有?我要沐浴。”
“天气已凉,你少洗一晚又能怎样?”钱莫氏讨厌钱满粮每晚必要沐浴的习惯,不屑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一晚也不能少。”钱满粮语带怒气。
“有些个人,从出生到死,大概没沐浴过几次,不也活的个七八十岁,也没见早死。”钱莫氏不悦地将手里的筷子扔在桌上,以示不满。
“你乐意脏死,你脏好了,不要来要求我。”钱满粮往厨房去。
“那你自己烧水呀,何必来指派我。”钱莫氏翻了翻白眼,独眼的眼白翻的连一点黑瞳都见不着,黝黑的瘦长脸在油灯下发出诡异的神色。
“我娶你来我钱家,是供着的吗?一天天无所事事,连水也烧不得?”钱满粮压着怒火。
“哼!当年要不是为救你娘,我也不会失了一只眼睛,这样的大恩,你们钱家不应该供着我么?”钱莫氏咧了咧嘴,站起身,边说边往内室走去:“再说了,我怎么就无所事事了?周老爷给我的佣资,可不比你少。”
“你……”见钱莫氏翻旧账,钱满粮竟无话反驳,升起的怒火也瞬间土崩瓦解。
周老爷舒适地仰卧在内室的雕花红木床上,赤着的胸口上盖着龙凤呈祥的绸缎红被,在红烛的光线下,愈发的喜庆艳红。
“笃笃笃……”暗门响起三声叩门声。
周老爷欢喜之色攀上眉梢,伸手按下床柱上的机关,暗门缓缓打开。
周老爷轻语道:“来啦……”
“老爷……”来人略带羞涩,亦步亦趋地来到周老爷的床边。
“过来……”周老爷伸出丰满的手指,一把将来人的外袍拽下,那内里,尽是一丝不挂的白皙躯体,周老爷像欣赏古瓷般,不同的是眼里尽是欲火。
周老爷掀开盖被,翻过身趴在床上。
周老爷已年过五旬,身材矮胖,光着上身的背部却疤痕累累,触目惊心地找不出一块平滑的肌肤。
“老爷……”
“开始吧……”
灼热的烛油在周老爷不着寸缕的后背上“滋滋”炸裂……
太阳已上三竿,钱莫氏从沉睡中醒来,恍惚地不知道时辰。缓神片刻,钱莫氏撑起上身坐了起来,揉了揉躺酸的腰背,独眼扫视内室,不见丈夫钱满粮的身影,钱莫氏嘟囔道:“死哪去了?”
钱满粮早早就在周家山庄忙活了,周家家大业大,光大奶奶和姨太太们,就有九口人,加上下人,百十号人口,都要钱管家安排打理。一天忙活下来,钱满粮也是累的够呛,身劳心累。
“钱管家,老爷在厅堂,叫您过去。”小厮过来通报。
钱满粮安排完手里的事,急忙忙小跑着去厅堂见周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