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正是”,脖子还攥在人家手里,他额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但丝毫不敢擅动半分。
“因为毒膏里有蝎子粉,抹在皮肤上没事,但服下后会立即让人浑身麻痹、导致嘴歪眼斜,而只耳朵眼睛流血,是因为七步青,此药材凝血作用甚强,会让血液迅速凝结成血块,堵在鼻孔和喉咙,少量液体才会从微小孔洞里渗出来。”
祝培风表情快结冰,沉声道,“不管如何,剩下的那个都不能再死了,林丛……那名工匠呢?”
他还想尽快回去搂着心竹睡觉,没想到又惹出这些事,便越发心浮气躁起来。
“回世子爷,正在门口马车里,属下可不敢再让他脱离自己眼皮底下了。”
“好,赶紧让人抬进佣人房,冯权,你必须全力以赴救治他,不然你也难逃一死。”
“哎哎哎,小的明白、小的明白。”冯权大气不敢喘,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有多少把握?”林丛问。
“呃……八成,但小的需要几样东西。”
“说!”
“半两砒石、一块朱砂、一只蟾蜍、生马钱一株、红升丹一捧,皆用石杵倒成粉,最后再以匕首放血,就差不多了。”
林丛听得直挠头,急赤白脸咒骂一句,“他姥姥的,这都什么乱码七糟的玩意儿啊,大半夜的,老子上哪给你抓蟾蜍?什么丹、什么钱的,又要去哪弄?”
冯权回答,“药材当然医馆就有,至于别的,小的也不知道。”
白月灵机一动,“哎?蟾蜍咱们府池塘里就有,小少爷养好几只呢,奴才这就给你抓去。”
祝培风一凛,琢磨他儿子还敢府里养这种东西?怪不得有次给乐乐吓得哇哇大叫呢,以后就只跟赫拉玩儿了,看这小子回来他怎么教训他。
随即蹙眉命令,“既然东西能凑齐,那就赶紧跑医馆的跑医馆、抓蛤蟆的抓蛤蟆,别耽误救人。”
“是,属下得令。”答完,林丛薅过冯权脖领就走,就跟拎着一只小鸡崽子一样。
待到天明时分,折腾了一夜的祝培风才疲惫不堪回到卧房,却发现心竹已经醒了,正瞪着眼睛仰躺在床上。
他赶紧脱掉沾了外面浑浊气息的外褂,又洗净脸手,才上榻,小心翼翼将人抱入怀中,语气愧疚的道,“抱歉,没能陪在你身边。”
“无碍。”她侧头枕在他肩上,问,“可是出了什么事?”
祝培风叹息一声,把今晚的发生的一切从头至尾细细学了一遍,还以为她会评论一番、或者帮忙出谋划策,可等待半晌,却只等来她一句话……
“培风,我恐怕得先领着孩子回扬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