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权面色一片惨白,其实他多少已经猜到了些,只不过不愿意承认罢了,因为莲贵妃曾言之凿凿保证,绝不会害他性命,等此事了解,还要给他五千两报酬,那就够给他红艳搂的相好赎身了。
没成想,这说话不算话的女人,竟还是对他动了杀心,那副心肠真是比他使的毒还黑。
“冯权啊……你是聪明人,该明白本世子的用心良苦,不然何必费劲巴力把你救出来?牢里那两个对付莲贵妃已经绰绰有余。”祝培风目光无奈注视着他,一切伸缩自如,狠话放出去,总得往回收一收。
“若你肯弃暗投明,招供出莲贵妃所有所作所为,本世子定保你性命无恙,再送你出京都,到一个更安全的地方,若你不说……那也无妨,只是咱们需要换个地方说话了。”
冯权自是明白他的意思,自己就是死里逃生从大牢跑出来的,如今无论如何不愿再回去,一回想起在里面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更是害怕的头皮发麻。
反正现在也算羊入虎口了,他不说也得说,况且跟着祝世子,好歹可暂且保住性命,莲贵妃却是真会置他于死地啊,便心一横,赶紧滑下椅子跪地求饶。
“世子爷饶命,小的选择弃暗投明站在您这边,求您给小的留条生路吧,小的再不敢隐瞒任何事。”
“不错!算你识相,既如此……本世子也不必多问,你自己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好了,也可以此证明下你弃暗投明的决心。”
白月抖抖肩膀,极力憋笑,从冯权进来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不到,他就缴械投降了,世子爷出手、招招致命,也必定旗开得胜,只是这样一个人物……怎么面对少夫人就完蛋了呢?
冯权呼噜把脸,终是开始娓娓道来。
“从安南县大牢逃出来后,小的过了一段东躲西藏的日子,几月前,莲贵妃托人找上我,说要我到京都,制一瓶能附着在金属上、让人肌肤溃烂的毒药,起先小的还不知幕后是这等大人物,想敷衍了事,就要了她五百两,然后拿着银子去京都最大的花楼逍遥去了,结果没过两天,就被几名壮汉堵住毒打了一顿,还报出是谁要的东西。
小人惊讶的同时、也自知惹不起,才花大力气研制出那毒膏,里面掺了蜈蚣的毒汁、蝎子粉、紫粟草、八步青,几种至毒的东西混合在一起,其毒性极强,最重要的一点是遇金不腐,沾上肌肤不但会溃烂流脓,而且一年半载都好不了。”
祝培风嗤笑一声,阴阳怪气道,“哼……冯权,你不魁制毒奇人,还真是够毒的。”
冯权缩缩脖子,装起无辜,“小的也是身不由己,贵妃命令,岂敢由吾等鼠辈随意抗命?”
“好啦……别给本世子拽文的,继续说,后来呢?”
“后来,小人当然在约定好的时间内交出药膏了,还又得到两千两,可、可没过多久,大街小巷就传出公主面容被毁的消息,连大婚都推迟了,哎……小的这才明白,那药膏是给谁用的,自然吓得半死。
公主可是名副其实的皇室子嗣啊,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啊,第一个便想到再逃,可好巧不巧,莲贵妃的人又堵住我,并给我找了小华巷那处院子,让我放心住下来,还答应等这阵风头过去,再给我五千两,小的这才、这才放下逃到别处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