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洋实在是不知道赵佳禾这人突然在抽什么疯,他莫名其妙地搂住自己,又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队友全都死了,他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他没有心情闹下去,虽然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了这位爷,但既然赵佳禾说惹到了,那就惹到了吧,李洋老老实实地向赵佳禾道了个歉。
以前江哥在的时候就常常告诉他,凡事多思考,不要冲动。
这家伙似乎不希望自己道歉,他看见赵佳禾拼命向他使眼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正想回应时,宿管头也不回地朝着一楼走去。
白洱使劲儿拖住宿管,却也无济于事。
自己是不是又惹祸了?李洋想着。
宿管阿姨来到房中,猛地蹲下身,床底下,一双灰暗的眼睛与她四目相对。
那是报纸上的一张人脸。
她看了一眼铁盒,笔记报纸水彩笔都还在,便退出了房间,将房门关上。
……
绍池轻轻地拍了拍赵佳禾的肩膀,后者反应迅速,一把拧住他的胳膊,力度之大,他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跟着疼了起来。
“喂!”
见是绍池,赵佳禾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吓死我了。”
“你才吓死我了。”他甩了甩胳膊,“我拜托两位大哥大姐能不能靠点谱?”
二人低着头,像被训话的小学生。
他看了一眼宿管阿姨的方向,对二人说道:“别杵这儿了,先回宿舍再说吧。”
夜幕降临,风悄无声息地刮过树顶,树枝在夜风中摇曳,走廊的灯光昏暗不明,三人的身影被拉得狭长。
赵佳禾关上宿舍门,拴上锁以后在自己的床铺前坐下。
“你们看这个。”他将藏在口袋里的报纸和从笔记上撕下的那一页纸,一同放在桌子上,“你猜得没错,宿管阿姨和余淼的确有关系,她是余淼的母亲。”
“啊?”赵佳禾显得有些惊讶。
绍池在脑中把事情的经过仔细梳理了一遍,重新组织了语言。
“拿走整本笔记有点过于显眼,所以我只撕下了这一页。
“笔记是宿管写的,也就是余淼的亲生母亲。余淼死在了学校的画室里,但学校没有给出任何交代,甚至连尸体都没让余淼的父母见到。
“余淼的父母想要维权,学校却想用钱堵住他们的嘴。他们不甘心女儿死得不明不白,于是拒绝了学校的请求。
“没过多久,网上突然开始流传余淼的父母,借女儿之名捞钱,吃女儿的人血馒头。
如果我猜得没错,应该是校方在故意引导舆论。”
赵佳禾愤愤道:“这个余淼也太惨了,生前处处受欺凌,死后还不得安宁,这学校干得真他妈不叫人事儿!”
白洱抿了抿有些干燥的嘴唇。
“需要喝水吗?”
赵佳禾倒是挺有眼力劲儿,他拧开两瓶水,给二人递了过去。
“谢谢。”白洱接过瓶子,轻轻抿了一口。
绍池一口气喝了小半瓶水,然后继续说道:“不仅如此,他们还利用网络舆论将余淼塑造成一个性格孤僻不合群,喜欢虐待小动物,私生活混乱的恶毒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