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瑾岚一顿，随后，理不直气也壮地说道：“那是因为你长得很像我。”

“啊？”

“有问题？”楚瑾岚轻飘飘的眼神看向暗九，暗九缩了缩脖子，摇头，这也不敢有问题的。

暗九不问还好，一问起来，楚瑾岚不免觉得有些烦心，将手中的茶直接重重的往下一放，茶水溅起，几滴茶水就这样落在桌面上。

暗九不理解主子怎么又突然发脾气了，但很快的便从自己的口袋中翻出包好的一块饴糖，递了出去。

“干嘛？”

暗九道：“你喜欢。”暗九自从贴身“照顾”楚瑾岚之后，愈发觉得自家主子的“阴晴不定”，再加上主子不爱吃药，喜爱甜食，便专门准备了饴糖来应对主子莫名其妙的时候。

楚瑾岚瞥过，道：“不想吃。”

暗九将包装拆开，递到楚瑾岚面前，道：“吃了心情应当会好点。”

楚瑾岚语气略微嘲讽：“你这个木头竟然知道我心情不好。”

暗九不知道怎么说，只是呆愣的举着手。

楚瑾岚也只是这么一说，接过饴糖，放进嘴中，道；“为什么给我准备这个？”

暗九道：“你喜欢。”

楚瑾岚一顿，沉默下来。

殿内很安静，屋外也不算吵，楚瑾岚能听到外面路过的鸟儿的叫唤声，抬头也能看到今日艳阳高照。

口中的糖渐渐消融，良久之后，楚瑾岚开口问道：“你有没有抱怨过？”

“主子，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楚瑾岚的眼睛仍旧盯着窗外，眼神好像有些空洞：“就，这么多年来有没有过不满足的地方？”

楚瑾岚想，应当是有吧。两岁遭遇大旱，生存便是艰难问题，后来又不知道怎么回事便被拐了，又不知道怎么回事进入了暗卫营，开始在一群小孩中厮杀，虽那时吃喝不愁，但整日里看见的都是人血，从暗卫营中脱颖而出后，又开始紧锣密鼓的学习各类知识，参与各样考核，这才站在了他的面前......可若她生来便在皇宫中，做一名高高在上的公主，至少吃喝不愁，也不会在生死间拼杀。

暗九也顺着楚瑾岚的话仔细的想了想，最后很慎重地说道：“未曾。”

楚瑾岚将视线挪回在暗九身上，问道：“为何？”

暗九道：“我周围的人对我很好。”

楚瑾岚怔怔的看向暗九，随后轻笑一声，道：“你倒是知足常乐。”

暗九摇头，道：“我从小便受人庇护，偶然来到暗卫营，也吃喝不愁，后来在主子麾下，周围的人对我总是留着几分包容。”

楚瑾岚继续问道：“那倘若你知晓你本该更好呢？”

“没有什么本该，未曾发生过就做不出比较，而我现在就挺好的。”暗九话一顿，随后有些担忧地问道：“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楚瑾岚闭上眼，道：“无事。”是他想岔了，明明明白互换身份都是各有所需，却总是纠结于两个人生活的另一种不可能存在的样子。

暗九起身走到楚瑾岚的身后，轻轻为楚瑾岚揉了起来。

楚瑾岚的眉头微微舒展：“暗九。”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