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一,此事发生之时,恰逢固封之日临近,时间之巧合,令人不得不疑;其二,关于秘境之事,散播者身份驳杂,我遣人查探后,发现其中多有曾失踪多时之人。”梁丘扶柳缓缓道来,字字珠玑。
“故而,梁丘堂主推测,她们如今都已落身‘病人’ ,此番秘境,也不过是嫁殇精心布下的陷阱?”
“正是如此,且多年来,你我四家对嫁殇之追查,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怀疑,这次它们是准备了什么大动作。”
“梁丘堂主所言极是,那祝宗主与空教主二人,可曾得知此事?”
“她二人平日行踪不定,我虽有此意,却也寻不得她们。”梁丘扶柳闻得此言轻微摇头,言外之意,她对此并不知晓。
然而,话音未落,一道威严的女声犹如惊雷般自天际炸响,响彻云霄,落入众人耳畔:“哼!寻不得?我看是你梁丘扶柳没这个胆子,不敢吧?!”
此言一出,满是讽刺与质疑,即便是面对现任仁智堂堂主梁丘扶柳,来者也未曾有丝毫收敛,言辞犀利如刀,引得梁丘扶柳不由自主地侧首望去。
而在另一边,听得这道声音后的叶聆心倒是显得平静异常,微扬起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像是对此早就预料到了一般。
须臾之间,来者身形显露无遗。其中一人身着白衣锦袍,针织的金丝犹如游龙勾勒,蜿蜒顺畅,一身正气缭绕,仙风道骨,超凡脱俗,正是当今剑宗之宗主,祝矜。
而伴其左右者,乃同样是一位气宇轩昂的女子,举手投足都散发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神秘与强大气息,宛如天地之精华凝聚,正是当今天教之教主,空蓉子。
而后,待得祝矜走近,二人目光交汇,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紧张的气息,如崩弦之箭,一触即发。
“祝宗主,你我许久不见,今日不过会友恰逢,火气…未免太大了些吧?”丘扶柳轻轻眯起双眸,自玉椅上缓缓站起,心中的怒气如同被稻草轻掩的薪火,即使有心克制,却仍是肉眼可见那灼灼闪烁的光芒。
然而,面对梁丘扶柳的质问,祝矜却似未闻,径自转身,与叶聆心及墨漓打起了招呼:“叶家主,别来无恙,还有墨夫人,多日不见,风采倒是更胜往昔,犹如兰花之清雅,愈发令人赏心悦目了。”
此番话语之亲近随和,较之与梁丘扶柳,简直判若两人。
“祝宗主过誉了。”墨漓闻言,亦是回以微微一笑,温婉如玉,态度极为温和。
“来者皆是客,祝宗主与空教主此番不远万里,不必站着,坐下再说。”叶聆心面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示意二人入座,随后又在二人即将坐下之时开口道:“今日所谈之事,无需牵连过去,正所谓无益之举不必行,权当是给我一份薄面,可好?”
祝矜闻言,身形一顿,眉头微蹙,目光冷冷地扫过梁丘扶柳,冷哼一声,终是坐下了。叶聆心不比此人,与她的交情是向来不错的。
同样,梁丘扶柳也深知此理,虽心中对祝矜同样不满,但奈何眼下局势微妙,不宜轻易离席,于是也干脆坐回了原位。
另一边,空蓉子则是满不在乎这些,自始至终,除与叶聆心初见时的礼貌寒暄,便再未多言。早在叶聆心开口之时,她已径自坐下。
至此,当今天下身份最为珍贵的四人,已然齐聚一堂。
而与此同时,不知是否为叶聆心提前授意所致,早些时候吩咐过的茶水,好巧不巧竟也是在众人齐坐的这一刻端了上来,恰逢馨光洒落,斑驳陆离地洒在茶面上,金光闪烁,如镜面一般,折射出一片耀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