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时影点点头,“看来得明晚见了呢。”
“走之前,我能不能问一下?就是,你是怎么知道这么多关于它们的知识的?我的意思是,关于域外生物和秘灵生物等等一系列超脱常识的知识。”时清问道。
“类似于……与生俱来?我也不清楚啊,这些知识似乎从一开始就烙印在我的记忆中了,想忘也忘不掉,我还借此请教过那个老家伙呢。结果他什么也不说,结果现实世界的早上的时候我不是去求助你了吗……”
“……等等,你早上的时候在镜子里好像知晓一切地对我说‘我必将追寻到过去’之类的,是这个意思啊?指的是关于你自己的过去?”
“哦?那个不是你看过的吗?我还想着挺酷呢。”时影问道,“额......那个叫什么来着?《焚灭之龙》?”
“是《焚灭之灵》啦,魏狄拉克森写的22世纪复兴魔幻小说。”时清无奈地纠正道,“所以......你其实只是在模仿小说人物?”
“额咳咳咳,话不能这么说吧,是你的记忆和所见偶尔也会漏到我这里来嘛。而且在刚刚之前我还想着你和我毕竟是同一个人,说不定……”时影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也就是说,就连你也不清楚我的丢失的过去到底如何?”时清问道。
“......怎么说呢,我和你——按照安萨斯托那个家伙所说——是同一时期诞生的意识,并且我的意识一诞生就和你所见的不同,一直被困在这里,而且就和你偶尔会梦见我这里一样,我也会偶尔见到你那里的景象,我意识到你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吧。对我来说,现实中的信息其实也挺难收集的,因此,我就想着你能不能......”时影回答道,时清第一次在时影的眼里看到一丝失落。
“帮你找到你缺失的记忆?你难道也有和我一样的问题吗?”
“类似但不完全,怎么说呢......自我苏醒以来,我就总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群星中等待着我,”时影说道,“很模糊很模糊的感觉,似乎一个声音在说我有什么没完成的事,但安萨斯托那个家伙什么都不肯说啊......我有什么办法,他永远是一问三不知。”
“这样吗......”时清沉思片刻,又问道,“说起来,你在白天其实也可以找上我的,对吧?”
“嗯,我可以,但是不太稳定,我一般避免过多地这么做,因为这样会扰乱你的精神状态,频繁的意识顶替还是挺糟糕的。”
“的确如此,那么,再——”
时清的身影消散成了一道白色的粒子薄雾,此时,现实世界里应该已经天亮了吧。
“艾玛拉雾鬼啊......真是好奇她身上还有什么东西。”安萨斯托突然出现在时影的身后,用那特有的、带有喷气噪音的声音说道,“我想,你实际感觉到的肯定不止区区几十个,对吧?”
“......的确不止,至少有......108个共生刻印,其中相当数量的刻印连接的东西仅次于那个打算吞噬地球的怪物。”时影说道,“也许我该让她尽量少用能力。”
“试试这个如何?”安萨斯托说道,将一个小东西抛给时影,时影伸出手在半空中接住。
“这是......?”
时影看着手里的东西,这是一个戒指模样的墨绿色小环,上面微米级别的符文回路构成极其复杂的转换结构,时影亲自试了试,发现秘灵生物的魔法能够在上面顺畅地流通。
“它在记忆我的秘灵魔法?”
“也许能够派上用场,如果你一时之间帮不到她,那么这个也许有用。”
“的确如此。”时影说道,“关于时清先前说的,你有什么思路吗?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如果我的藤蔓们带出的迹象没错的话,那个叫洛小茗的女孩,想必召唤的对象是......”
“殷煞。”办公室里,刚刚看完录像的弗蒂尔斩钉截铁地说道。
“啥?”狄格里斯显然还没反应过来。
“这个东西的名字以我们人类的语言来说可以翻译为‘殷煞’。”弗蒂尔说道。
“你就这么......猜出来了?不需要进去你那奇怪的图书馆翻翻书查阅一下?”
“这个神秘的种族哪怕是《噬星者之书》也只记载了只言片语,信息不多,但令我印象深刻。我找到的记载中出现了很多自相矛盾的点,有的记录提及它们可以化形别的物种,有的声称它们爱好挑战强大的生命,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它们这个种族一定不是省油的灯。”
“说得哪个域外生物能算省油的灯......”狄格里斯嘀咕道,“也就是说,我们要杀了那玩意?”
“我是这么想的,不过这件事显然需要详细计划,明天一早你就打电话去了解一下梁光和范太原的情况怎么样了,还有,让埃尔特·拉文纳确认澳大利亚那边情况无恙之后赶紧带着他的人坐上第一班运输艇滚回来,我们恐怕需要他的支援。”弗蒂尔说道,接着又将手中的一个东西丢给了狄格里斯。
“这是......?”
“月球实验室的51号货仓通行卡,你知道我在说哪个实验室,我要你准备好回地球上,当然,在那之前记得带上军械研发部门的最新成果。”
“行吧。”狄格里斯说着将手中淡蓝色的钥匙卡收进了军服的前置口袋里,“希望是点牛逼轰轰的玩意。我也好久没见到单兵上的新玩具了。”
“你会喜欢的。”弗蒂尔保证道。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宿舍窗户的时候,时清从梦境中悠悠转醒,女孩起身伸了个懒腰,这是她平生度过的第一个在戒严的城市中的夜晚。
半眯着眼睛,理了理自己有些乱的头发,时清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早上8:40......
“哇啊啊啊啊!”
旁边舍友的尖叫让时清猛地睁大了眼睛,只见杨水云连忙翻身站起,似乎带着书包就要冲出去。
“完了完了又要被裴女士......”
“水云,今天没课。”
“诶?哎呦!”听到这句音量不大的话的高个子女孩一个不留神没刹住脚步,滑倒在地上,摔了一跤。
“首先,昨天周六,今天周日;其次,未来一周暂时停课。”时清拍着打哈欠的嘴越过杨水云走向洗手间,“不过恐怕青年团那边有事会找我们,你要继续睡吗?”
“......还是算了。”
简单地洗漱洗脸,时清带着新一天的充沛精神走回自己的床头,昨晚她将手机和玉锁都放在了那里。
拿起手机,时清打开新闻,新闻界面只是多了一条宣告的预告。意味着军事部队将召开面向公众的记者招待会。
她边看新闻边用另一只手在床头柜上摸索着,期望抓到玉锁的红头绳......
“......?”
时清放下手机,空荡荡的床头柜除了几本书,和昨晚自己的手机放着的位置之外,什么都没有。
一瞬间,时清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完全地悬了起来。
“水云......”时清有些僵硬地转头,问道,“那个......你有看到我放在床头的挂坠吗?”
“唔?你回来的时候我好像睡了吧......怎么了?丢东西了?”杨水云问道。
“差不多......”
时清转向窗户,接下来自己的紫眼带来的景象更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惊喜”。
“不会吧......”
她看到一条淡淡的黑色轨迹沿着床头柜浮向窗外,她跑向窗户的位置,却再也找不过更多的超自然踪迹了。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