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诗本身的深浅之意
单是这份直挑君威的魄力,都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
视线对视,秦墨言喉头的‘牛掰’两字呼之欲出。
不愧是大佬!
虽然没听懂,但学子心声默认听不懂就是牛*的,不是吗?
就在他跟着兴奋的时候,手却突然被放开了。
帝王拍了掌,是欣赏之意:
“好,不愧是我北陵的能臣,君无戏言,陈卿这身官袍的确该革新了”
君令一下,百官禁声。
尽管知道此次诗会,选拔人才是既定的事情。
可面对这种越过书朗直进三年之级的登云梯,还是有些不太能置信。
奈何人已经跪下谢恩:
“微臣陈世詹,叩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赐座”
何其重的二字,踩的就是平步青云。
仅一首诗的功夫人就从后殿直接坐进了主殿。
怎能不令人唏嘘!
就是这一打岔,夙公子事件暂时落幕。
哪能想到真有那没有眼色的:
“陛下,我大朝滂滂,多少能人志士上下求索,而今,躬逢盛世,吾之后辈修身矫思,只为能燃理想之火,为我北陵清盛世长歌;夙公子这办法可真是绝了,年轻人就是需要此等的机遇,才得已明志啊”
“......”
“!!!”
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说他走私了呗!
脏啊,这招。
好大一盆脏水!
本来就说不清楚,现在这么听下来,狗男人还不得怀疑他是刻意铺垫的啊。
他也就算了,千万不要祸及丞相才好。
秦墨言转头,果然,帝王的眼神多了几丝冷意。
辨不明是因为什么...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
更要命的是那位新贵也听出来了,面上不合时宜的也露出了不悦与担忧。
同样盯着陛下的态度。
帝王轻笑,给足了面子:
“宋卿这是何意?”
“陛下息怒,臣只是觉得太傅所言极是,夙公子当日的一篇政见当真是堪称精绝,令我等何其甘拜下风,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今日适逢佳会,难免想领略一番公子的那绝世才情,还望陛下能够成全”
“......”
就在诸臣起哄的时候,秦墨言心底只有一句话:
霍玄,咬他!
然而却等来了一句:
“阿夙觉得,朕是当应还是不应呢?”
“......”
紧张的气氛弥漫开来,就像是无形的对峙已经开启。
但凡换个人都能生气!
可他是秦墨言,一个越是有挑战就越是能激发潜能的装逼圣体!
不鸣是我不想,但若鸣就要鸣一把大的。
他看了眼狗男人,今日这‘仇’他记住了。
再让你拉一次手,老子就姓狗。
思及此,他冲帝王温润一笑,起身附礼:
“既如此,那秦夙便恭敬不如从命凑个热闹了”
“......”
帝王却默言了...
众目睽睽之下,秦墨言提步下了堂。
宛若一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站在了这大殿中央。
自小练过的嗓音更像是未经过变嗓的干净,就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独特,细腻,坚定:
“陛下可有题?”
“阿夙不必”
“谢过陛下,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当克己慎独,守心明月;秦夙自小体弱,其实从未曾经过世道,并不知何为绝世才情,只有幸读过几本圣贤之书,庶几无愧罢了,辱承过誉实在愧不敢当”
“公子实乃谦虚了,请”
“不吝赐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