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白一苇身姿轻盈地走到东皇后面前,微微躬身行了个礼,动作优雅而不失礼数。东皇后见状,嘴角微扬,轻点了下头,随后玉手轻挥,示意白一苇向前靠近些观看。
得到指示后的白一苇毫不迟疑,脚尖轻点地面,身形如飞燕般轻轻一跃,便稳稳地落在了东皇身旁。他定睛一看,目光被眼前的巨型青铜鼎所吸引。鼎内水光潋滟,竟似有一面水镜正在放映着画面。
白一苇凝视着水镜中的景象,眉头微皱,面露疑惑之色,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声音中充满了好奇与不解。
此时,东皇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缓缓响起:“此乃三六东郡里的东郡。世间众人皆以为三六东郡不过是皇帝陛下依循帝国之制划分而下的三十六个郡县罢了。然而,其中实则另有一层不为人知的深意——三家分晋,农家六堂;高阳帝丘,伊为东郡。”
“属下实在愚笨迟钝,请东皇阁下明示。”白一苇恭恭敬敬地再次行了一个礼,他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些模糊的线索和想法,然而这些线索就如同散落在地上的珠子,尚未能被一根线完全串联起来形成清晰的脉络。
“这东郡之地,名义上虽是属于卫国所有,然而实际上卫国早已成为魏国的附庸之国。而那农家,尽管规模庞大,却也像曾经的晋国一样,内部存在着六堂三分的局面。当年昌平君下令将农家的总坛设置在此处,原本就是想要借助此地所蕴含的帝王之气,以此来助力他达成自己的目标。只可惜啊,如果不是当初使用那天如意截断了这里的帝气,那么如今天下的局势究竟会如何发展,恐怕还是个未知数呢!”
白一苇微微颔首,表示对这些事情已然知晓,但他确实未曾料到这当中竟存在着如此错综复杂的因果关联。“齐国和楚国与那苍龙七宿相关联的机关铜盒至今仍未能落入我们手中。不过此次前往东郡,想必定能有所斩获。”东皇太一轻挥衣袖,只见那水镜中的画面瞬间发生了变化。
此时水镜画面切换,姬煌身跨一匹雪白骏马,正风驰电掣般地向着东郡的方向狂奔而去。他身姿矫健,衣袂飘飘,仿佛一道闪电划过原野。那匹白马四蹄翻飞,扬起阵阵尘土,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而姬煌则稳稳地坐在马背上,目光坚定地凝视着前方。
“现在我们阴阳家人手分散,身为阴阳家少主,也该让他孤身前去执行任务了。”东皇太一静静地凝视着水镜之中的姬煌,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眸深处,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温柔与关怀。他面罩之下的面容虽被遮掩,但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和舒缓的眉梢却难以掩饰其内心的喜悦与柔情。
站在一旁的白一苇恭敬地应允着东皇太一的话语,然而,当他的目光转向水镜时,原本平静的神色却不自觉地染上了一丝忧虑。他的双眸紧紧盯着姬煌的身影,似乎想要透过这虚幻的影像洞察到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那紧蹙的眉头和抿起的嘴唇透露出她心底深深的不安,仿佛预感到一场即将降临的风暴。
神农堂议事厅
朱家此时眉头紧蹙,满脸尽是忧愁之色,目光直直地盯着放置于桌上那块神秘而古老的神农令,仿佛那令牌之上承载着千斤重担一般,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只见他微微颤抖着手,想要去触碰一下这传说中的宝物,但又好似心有顾虑般缩了回去。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名属下快步走了进来,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启禀大人,司徒堂主与刘季统领已经完成任务归来!”朱家闻言精神一振,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了大半,赶忙吩咐道:“快快有请!”不多时,两名身形矫健、气宇轩昂之人便大步走进了屋内。其中一人身着赤色劲装,腰间悬挂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宝剑,此人正是刘季;另一人披金戴银,腰悬双钺的正是四岳堂司徒万里。
司徒万里和刘季刚刚踏入房门,便一眼望见朱家正笔直地站立在那张古朴的木桌之上。只见朱家双眉紧蹙,面色凝重,仿佛心头压着千斤重担一般。
刘季见状,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大哥,您这是怎么啦?为何一脸忧愁之色啊?”
朱家闻言,轻叹一声,纵身一跃,从桌上跳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目光紧紧盯着刘季手中掏出的那几颗骰子。
“唉,还不是因为那神农令之事!此令一出,江湖必定风云再起,我们农家又怎能独善其身呢?”朱家忧心忡忡地说道。
这时,司徒万里也缓缓走到桌边坐下,伸手拿起一颗骰子,漫不经心地摆弄起来。他嘴角微扬,笑着对朱家道:“大哥,依小弟之见,您这可有些过于担忧了。我反倒觉得这神农令此时现身,倒不失为一个好时机呢。”
朱家一听,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急忙追问道:“哦?贤弟何出此言?快快说来听听。”
“咱们这农家六堂啊,如今之所以会搞得这般明争暗斗、乌烟瘴气的,归根结底,还不都是因为那侠魁突然失踪所导致的!想当初,大家好歹还只是在暗地里较着劲,谁都不敢太过明目张胆。可现如今呢?没了侠魁的约束与统领,各方势力自然就开始蠢蠢欲动,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争夺那令人垂涎欲滴的侠魁之位啦!大哥您好好想一想,单说咱们神农堂,如果再算上司徒老哥领导的四岳堂,两堂合力难道还不能跟其他四堂斗上个旗鼓相当吗?而且呀,大哥您这些年在江湖上广结善缘、慷慨解囊,资助了不少江湖上的高手好汉。倘若有朝一日真到了需要一决高下的时候,只要您振臂一挥,那些受过您恩惠的英雄豪杰们必然会纷至沓来,拔刀相助。如此一来,大哥您夺得侠魁之位岂不是犹如探囊取物一般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