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斯秘药!?”玉妃不敢置信地注视着面前这位忠厚老实的尚膳监督监,谨慎道“你从何得知?可有证据?”
“倘若没有确凿证据,切莫信口胡说!”玉妃补充道。
“这其中的利害,奴才知道。不过……”徐三宝神色迟疑的注视着这位曾于危难之际向自己伸出援手的美丽女子,似下了很大决心,点点头,目光警惕地向周围瞟了瞟,从左袖囊中摸出一个黄褐色纸包,递至玉妃面前,正色道“娘娘,这是长春宫的一位婢女偷偷塞给奴才的,至于那婢女为何如此做,改日奴才一定事无巨细全部告诉您……”
“不好了!太后晕过去了,快去传太医!”寝殿内突然传出女使急促的声音打断徐三宝后面的话,玉妃忙接过纸包塞进腰间,见寝殿门打开,向徐三宝使了个眼色,对方忙转身向前殿走去。
玉妃双手提裙,拾阶而上,苏嬷嬷神色仓皇地迎出来,语无伦次地道“娘娘,快去看看,太后她……”话未说完,泪水已滚落脸颊。
“苏嬷嬷,您向来是最沉稳老练的,此时,太后最需要的是您陪她撑下去,而不是自乱阵脚……”玉妃搀住她,肃声道。
苏嬷嬷面色一怔,连忙一边拭泪水,一边引着玉妃步入内殿“瞧瞧,真是老糊涂了!多谢娘娘提醒!已经命人去请太医了!”
女使卷起褐色锦缎万福绣帘,一股浓郁的药味直冲鼻喉,玉妃胃里一阵翻腾,强忍着呕意走进去,两名女使正围在榻前侍候。
二女抬头看到玉妃进来,忙屈膝行礼,玉妃做了个手势示意她们免礼,然后快步走过去,只见太后一动不动地躺在锦褥上,身上盖着大夏国进贡的白虎皮被子,花白的长发散乱枕畔,面容苍白,双眼紧闭,玉妃心中酸涩,轻叹一口气,回头向其中一位身着杏黄色宫装的女使问道“半夏,太后什么时候开始昏迷的?”
半夏行了个万福礼,回道“回禀娘娘,昨夜戌时一刻,太后服过药后便入眠了,子时三刻醒过一次,说口渴,奴婢按太医吩咐把提前备好的生津汤请太后进了几口,寅时刚过,太后醒来出恭,出了一身汗,太后说感觉身体清爽多了,奴婢们为她换了干爽的燕服,便劝她再躺下,等天亮了再请太医诊脉。谁知卯时一刻刚过,茯苓起身查看发现太后额头发烫,而起嘴里含糊不清说着些什么,奴婢们慌得不知如何是好,赶紧打了凉水帕子为太后降温,通知苏嬷嬷……”说完,她用眼睛看了苏嬷嬷一眼,然后屏息凝神,不再言语。
苏嬷嬷如梦初醒般,接过话继续道“老奴一见太后昏昏迷迷,嘴里还说着一些……听不清的话就慌了神儿。”
玉妃点了点头,目光再次转移到榻上人身上。
晨曦初露,秋日阳光透过薄雾照进建章宫,太后性喜阳,睡榻紧挨槛窗,此时秋光穿过楠木玻璃窗洒在榻上,支窗上的福寿万字恰好投影在太后身盖的白虎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