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大兵全然打错了算盘,不过凯恩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来打消任何人的这种误解。
这是因为凯恩敏锐地意识到,如果其余的士兵们认为留心政委的安危将会有利于他们自身利益的话,那么凯恩便更有机会度过一个漫长而又成功的从军生涯。
凯恩打量着眼前这一小群士兵,然后先行问道:“诺德斯特罗姆,是谁起的头?”
诺德斯特罗姆所受的伤在这些人中最为严重。
其他人或许还未从宿醉中清醒过来,但起码还能够活动。在贾维克和霍臣两人的搀扶下,他似乎正以一种肉眼可见的努力强打精神倾听我的问话。
片刻之后,他操着那含糊不清的嗓音说道:“我没明白,长官。起头是什么?”
米尔森和埃尔森互相交换了个眼神,在一旁窃笑。
李峰还没遇到过比他们还更像是打了一场架的家伙,诺德斯特罗姆的指关节肿了起来,而且上面还沾着斑斑血迹,他的脸也带有明显的瘀伤,而透过他那件被扯得大敞四开的衬衫。
李峰此时像是意识到什么一样,立刻说到:
“搏击俱乐部的第一条规则就是,不要谈及搏击俱乐部。相信我,我懂的。”
不过此时的凯恩注意到,诺德斯特罗姆的胸腔底部还贴着一块包扎用的医疗胶布。
“那是一处刀伤吗?”
凯恩无法阻止自己声音里突然冒出来的担忧。如果猜测属实,接下来的文书工作会占用掉他这一天剩下的时间。
但维尼塔摇了摇头:“不是,这只是处表皮伤。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伤口甚至都没有流血。”
“那么你们是在哪儿找到他的?”李峰问道。
维尼塔耸了耸肩解释道:
“丰收街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这倒没有什么让凯恩感到奇怪的。那里正好位于这片区域的正中心,绝大多数新来的居民都在那里做生意,两片方形街区里遍布着的酒馆、赌场和鸡院如同生长在农业档案办公室阴暗处的蘑菇一般纷纷冒头,这给在那里上班的政务院工作人员带来了极大的麻烦。
至少,他们自己是这么说的……
“这准是“新月”那些专门勾引莽夫的家伙们干的,我敢和你打赌。”贾维克说道。
其他人也都点了点头,神情惶恐地在那边小声嘀咕:“她们在你酒里放了点儿东西,趁你昏倒时从你身上敲竹杠。”
这在凯恩和李峰听来只不过是些营房里四处传播的小道消息,但米尔森却十分急切地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这是真的,两星期前他们也对我做了同样的事情!”
凯恩瞥了一眼维尼塔,她耸了耸肩,她对于这些大兵的事情真的不关心:
“即便他真被抢劫了,我也不会觉得奇怪,我们总能在那里的街道旁边找到烂醉如泥的防卫军士兵,而且当发现他们时,他们通常都已被洗劫得干干净净。”
“我当时没喝酒!”米尔森激烈地宣称道,但是又感觉有点心虚,随后补充道:
“好吧,起码没喝那么多。不管怎么说反正我没喝多。我知道该怎么节制饮酒。”
不过,凯恩知道起码这些是实话,因为他的档案中翻到的大多是一些涉及市民财产或是他宣称是“在某处捡到”的小物件的轻微违纪记录,并没有酗酒。
凯恩将注意力转回到诺德斯特罗姆身上,缓缓说道,试图让他集中注意力,
“诺德斯特罗姆,你能记起的最后一件事是什么?”
他眉头紧锁,昏昏沉沉的说道:“又和别人打了一架。”
这是显而易见的,根据这个老哥此时的情况,若是还能记得什么细节,那李峰反而会感到奇怪。
但是,维尼塔警官突然抓住这个机会展开了讯问:“和谁?”
诺德斯特罗姆努力回想当时的情形,他的脸再次扭作一团:“我不知道。”
但是最后补充问道:“我打赢了吗?”
“在那之前的情形呢?”
这一切对凯恩来说似乎是在浪费时间,但凯恩猜想维尼塔至少也要调查下距她辖区治安办公室几百米的地方,而凯恩在这里逗留的时间越长,就越能跟待维尼塔在一起,从而创造浪漫机会。
而且不管团部给凯恩安排了什么样的小惊喜,还是李峰和菲迪斯修女这两个大电灯泡,他们都没法再阻挡凯恩和维尼塔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