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
白护士就把那颗路平南给的很漂亮的扣子,又轻轻地放在了周医生的桌子上。
随后她把门带好出去了。
白护士还把门在外面用力拧了一下。
等白护士离开后,过了好一会儿,一个一瘸一拐的男人,穿着一件很大的破褂子,拧开了周医生办公室的门。
不到一分钟,这个人又出来了。
他的走路姿势很奇怪。
就像是两条腿不是一样长的,身体在走的时候,左右歪斜的很厉害。
路平南并不知道,他要转交给周医生的重要证据,已经被别人拿走了。
路衡已经去打听好了余蔓的情况,知道这个亲家母现在昏迷不醒,很有可能就成了植物人。
他是个善良大度的人,心胸也比较宽广,要不然就不会教育出像路平南这样心怀沟壑之人了。
“我看你今天气色不错。”路衡是在快晚上的时候,又来与路平南聊了几句。
随后又说了说自己的打算。
“我下午去悄悄看了看余蔓,她那边一直有人陪着。大部分是柳雨烟,有的时候偶尔会是柳家其他人。一会儿,我们一块也过去看一眼吧。她这人总体上还是善良的,而且她平常对你也不赖。”
毕竟同住一个医院,路平南现在并未与柳雨烟离婚,不过去探望说不过去的。
“嗯,一块去。”
他们爷俩慢慢地朝ICU那边过去,中间还因为去的医疗区不同,换了一次电梯。
等到了ICU,几乎看不到人。不过,他们在余蔓病房门口看到了许平宇。
许平宇好像不小心摔了一跤,正捂着腿咧着牙吸气,头上的汗珠子正不停地往下冒,柳雨烟在他旁边轻声细语地安慰他。
“阿宇,医生一会儿就来,你再忍一忍。唉,让你不要过来,你非要急,竟然把自己摔了。阿宇,你怎么能不让我心疼呢?”
听到这样的话,路平南的心也跟着颤抖了起来。
而自癌症以来,总是容易发抖的症状,也伴随而来了。路平南的手,尤其抖的厉害。他不由的把手放在心口位置。
这个地方,也在发抖,抖得发疼。
路平南的嘴里,又有一些淡淡的铁锈味。
他赶紧掏出纸巾擦了擦鼻孔,好在不多,迅速把带血的纸巾塞进了上衣兜里。
也是路衡一直在看柳雨烟和许平宇那边,并没有发现路平南这里你哪有不妥?
路平南一只的捂在心口,另一只手紧紧握着拳。
额角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一鼓一鼓的。
“你们怎么来了?”柳雨烟冰冷的声音,一下就把路平南从那种绝望与痛苦里又给拉了回来。
路衡却看向了许平宇,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虽然总是在做不对的事情。
可血缘亲情,也不是一下两下就能断的。
“你怎么了?”路衡的话语里带着一丝关切,但是,又带着一点点怨气。
“那么大个人,不知道自己腿受伤了吗?还瞎跑什么。”
许平宇恨恨地转过头,看着路衡。“听你的态度,我得病还错了。”
要说转移逻辑与倒打一耙,许平宇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了。
路衡看他腿断了都不闲着,暗暗叹了口气,这才跟柳雨烟说话的。
“在你跟路平南离婚之前,我跟你妈还算亲家。她出了这种事儿,我怎么也得来看一看。”
路平南微微抬起了苍白的脸,声音轻飘飘的。“医生怎么说?”
柳雨烟用冷冰冰的眼神盯着路平南,但是路平南那种惨白的脸与随时可能要挂的感觉,让她总是不舒服。
“她会醒来的,你别假惺惺了。”
柳雨烟并不知道她总是说一些要人命的话,却不自知。
尤其是面对路平南的时候,她从来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
“哼,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医生说我妈妈被送进抢救室的时候,手指一直在指着向上的方向。她当时倒在地上的时候,肯定看到你了。”
“路平南,等我妈妈醒了,你就等死吧。”
“彭”地一声,许平宇又一次从轮椅上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