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白桑榆姐妹便回了东隅院。
也不知是真的心疼这个女儿收了委屈,还是只是为了不落人口实,亦或是为了将来白桑榆出嫁能够帮衬相府,总归白临风一早便打发人送来了不少的金银珠宝。
白非晚随手拿起一枚东珠璎珞,笑道:“我这四伯还真是会做人,这璎珞原本从前被白锦锦软磨硬泡走了一个,另一个给了咱们娘娘,剩下的一个怎的也舍不得拿出来示人。
“眼下他见你在白锦锦底下受了委屈,倒是知道拿出来了。”
白桑榆只瞟了一眼便收了,显然无甚兴趣。
“白锦锦在京中人缘虽称不上极佳,但至少美貌是没的说的,又是堂堂相国府庶女,京中多少公子都期盼着能求娶,更何况我父亲一向喜欢她,有好东西都惦记着她自然是常事。”
白非晚呸了一声,眼中已添了些厌恶。
“她在京中的名声都是从你身上抢来的!我便是看不得她那服模样,出门盛气凌人颐指气使,不知道的还以为相府的女儿都如她这般没教养!”
白非晚一向敢爱敢恨,最看不得那些做作样子,而白锦锦自然又是其中的翘楚,两人自然不对付。
白桑榆倒是并不这样想。
她道:“事情倒也不能这样说,白锦锦即便是用了我的身份,可京中的名声却是自己打出来的,这便是她的好处了。”
这一句便切切实实是她前世里悟出的道理。
眼前之事既已成事实,怨,实在无用。
倒不如凭借自己的本事一点点抢夺回来。
白桑榆继续道:“更何况昨夜的局想来你也看得出,漏洞百出不说,白锦锦唯在最后现身,那般利落地处置了冬月,可见是一早便做好了弃车保帅的打算。”
“可见曲氏虽是个蠢货,却生出了个聪慧睿智的好女儿呢。”
白桑榆的话令白非晚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聪慧又如何,心眼儿专用在自家姐妹的身上,在外头如何玲珑也不过是个窝里横的货色。”
白桑榆嘴角挽起,道:“这样的性子,对我们来说自然不是好事,不过用来对付一些异心之人,她倒是一把最好的刀呢。”
她这话一出,白非晚不由一头雾水,道:“这话我怎的听不懂了……”
她性子本就单纯,又被三房宠的无法无天,虽看得出白锦锦不是省油的灯,却自然也不懂其中的弯绕。
白桑榆看着她冥思苦想的模样,忍不住勾唇一笑。
白非晚虽是她的妹妹,但自幼对她极好,如今年岁见长,甚至身形还比她更高些,削尖的下颌已初见绝色之貌。
只可惜前世却一席草席草草了结了一生。
各种缘由她虽不知,但猜也猜得出同白锦锦绝脱不了干系!
眼下看着还活蹦乱跳的白非晚,白桑榆情不自禁地捏住她的小脸。
“我的小堂妹啊,你一辈子不懂才好呢。”
白非晚被捏的咯咯笑。
等到白非晚走后,嫣然才捧着鎏金凤仙裙入门,笑道:“方才五姑娘在时我都未敢拿出来,五姑娘最是好奇,定然会缠着姑娘问个不休,再搅扰了姑娘的计划便不好了。”
“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