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我这就找老航天。”千手羽林明明知道对方听不懂，却还是忍不住吐了个槽。

多想？究竟是哪方面的呢？关于纲手给自己制定的医疗部长计划？想一想家族里那些老东西的不切实际的理想？亦或者是从商贩那里听到的有些动荡的忍界？千手盘升这老家伙话里有料但说起话来总是云里雾里的。

谜语人滚出哥谭。

老头说完便往外走，临走前目光不时情不自禁地落在桌子上的两份文件上，心中满是心疼和期盼。这两份卷轴是他费尽心思、好不容易才为他争取过来的好东西。虽然因为只是抄本且并非忍术的缘故导致价值下降，但其中描写了更加深奥的关于忍术的秘密，其中甚至略微涉及生与死、阴和阳的知识。至于它的最原始的版本，早就遗失在战国时期的战争和动乱中。

只不过他刚刚迈了两步就被拦住了，千手羽林一个横跳就趴在地上抱住了对方的大腿，一边不要脸的哭喊嘶嚎：“爷爷，爷爷！不要走啊爷爷！你再多说两句吧爷爷！”颇有一种不说清楚就别想出这个门的架势。

老头嫌弃的撇了对方一眼。后辈这两年除了身高体重外，还是有了些许的变化的。如果说前两年的千手羽林的特征是早熟和对世界的疏离，那么两年的时间过去后他的身上就多了一分的活泼或不要脸，又或者这才是他真实的模样，就好像归家的游子换回了他幼时对家乡的亲切。

当然这份没脸没皮的“撒娇”并不是对谁都有效的，至少对千手盘升不太适用。老头嫌弃的甩着腿让这个后辈有多远滚多远，嘴角却微微翘起，并没有表面上那样嫌弃。

当然没有嫌弃了，他们几个老家伙又不能随意出门，自己也是个大老粗学不来品茶下棋遛鸟等游戏，也就只能偶尔读书饮酒，当然他最经常做的就是枯坐于院落里，夕阳透过树叶与枝桠的缝隙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落在那张经年累月磨砺得光洁如镜的石桌上，石椅的表面磨得光滑锃亮。

顺便一提茶具、鸟笼、书籍、清酒之类的物件都是千手羽林帮忙买的，负责跑前跑后忙来忙去，有时候次数多了就听到羽林在大喊大叫的要成立一种名为“跑腿快递”的公司，念头与想法倒是有可行之处。最近他又发明了一种简单易懂有趣的游戏叫做忍者棋，少年和自己面对面的坐在树下，掉落的枝叶肆意铺落在地上，生命旺盛的草木熬过了风吹雨打，从石砖的缝隙处伸出一抹嫩芽。

或许是年龄大了的缘故，自己胡思乱想的次数越发频繁起来。回想起来确实有些讽刺，像自己这般曾杀人无数的忍者，竟是在暮年之时才开始深刻地感悟到生活的美好。并且开始习惯于这样的生活中了，甚至开始不切实际的幻想起和自己的孙子一直这样下去，直至生命的终点。

这样的感情，在年轻时的自己是完全无法体会的。

只是……忍者是不能有个人情感的。这句话在心中回响，像是冰冷的铁律，束缚着每一个忍者的灵魂。自己的后代早已在战火纷飞中牺牲，成为了这片土地上的尘埃。而千手羽林，尽管天赋异禀，对于长老们来说，也不过是达成目的的祭品；对于自己而言，他不过是一件工具，一个为了实现更大目标而存在的存在。

然而，每当夜深人静之时，内心的柔软之处总会不自觉地涌现。倘若自己的儿子还活着，自己的孙子大概也到了这个年纪了吧？想到这里，心中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一幅温馨的画面：一个少年站在自己面前，眼中闪烁着与千手羽林相似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