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莫石又摇了摇头。
二人眼神疑惑。
这啥意思?
“三天之前是这样的,但只持续了半日,我只当是一场幻觉……”
“后来清醒后……身子却是日益恶化,我内视肉身,发现是有毒蛊作祟……”
咳咳!!
他猛地咳嗽两声,一旁的夫人连忙上前照顾,待到好些之后,这才继续往下说:
“那毒蛊噬血磨魂,十分狠辣……我摘不掉,因此落得这番模样。”
连祭丹强者都处理不了的毒蛊……
卫天没想太多,直接开了口:
“城主可有毒蛊的线索?”
莫石目光一亮,沉默片刻,挥了挥手,把闲杂人等撵出去。
“这位前辈愿意帮莫某一把?”
莫石眼神复杂,直勾勾地看着卫天。
他并不认识白如月,方才又一直是卫天开口,因此把他当成了二人之中的话事人。
白如月倒是无所谓,受阿姐的影响,对自己人,她不太在乎礼节尊卑这些东西。
只要别太过分,一切都以方便实用为最高标准。
而且她也挺乐在其中的。
看这称呼,莫石估计是把卫天想成了什么装嫩的前辈高人。
卫天毫不怯场,自然地回应着莫石的眼神,点了点头。
莫石长舒一口气,在心中梳理一番,便把事情的经过娓娓道来:
“给我下毒蛊的人,我可以拿头担保,是那天蚕教的莫生。”
二人闻言,对视一眼。
这正是先前推理陈书宝之时,他们怀疑的三个祭丹魔修之一。
莫石继续说道:
“我与那莫生,本是同胞兄弟,天资颇高,百年之前测资质,人人都来称赞我老爹,说我家出了一门双龙。”
那为何,百年之后,一个做了城主,一个做了魔教教主?
卫天眨眨眼,继续往下听。
“我二人本来十分要好,但十一二岁之时,老爹忽然收了个义女。”
“此女容貌倾城,聪慧动人,莫生打不过我,心思大多花在文事之上,常有空闲,于是很快与她好上了,我那时一心习武,不懂得那些情情爱爱,只是祝福他们。”
“家里没人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十八成人礼,老爹就操办了俩人的大婚,但洞房的前一晚却出了事。”
“莫生推开门,不见新娘子的踪影,发疯了似的到处找,我那晚吃了宴便在后山练枪,正好看见那人带着新娘就跑。”
“我追了上去,来到个隐秘的小山洞,新娘子正好绑在正中,一个杀千刀的混账就在她旁边笑。”
“他斗不过我,但我也抓不住他,回去救新娘之时,我二人中了那混账埋伏的毒蛊,顿时情欲大增。”
“新娘子是个凡人,受不得如此痛苦,我没办法,只能帮她解围。”
“好死不死,莫生正好沿着踪迹抓了过来。”
咳咳——
莫石浑身寒毛炸起,又忍不住重咳两声。
那一晚的刺激,让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他以为是我掳走了新娘,当场就发了疯,要把我和新娘一起砍死。”
“可他从未正面赢过我一次,那一晚依旧是这样。”
“我不是个精明的脑子,而且情毒未消,解释不清事实究竟如何,场面越来越乱,我对亲兄弟也下不去手,只是缴了他的械,放他离去。”
“他却更认定了一切都是我干的,在洞口与我发誓,一辈子不死不休。”
莫石的神情满是悲伤。
这是他百年以来,一直不愿提起的事情。
“莫生没有回家,只是往深山里走,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怎么活过来的。”
“只知道他相隔数十年,第一次回家,就把老爹和一帮亲戚全部毒死,唯独饶了我和新娘一命。”
“那时我才知道,他成了天蚕教的教主,是南域有名的毒道魔修。”
“我俩的仇恨越结越深,我上任城主后,他更是发狂一样隔三差五就来袭击这座城池,针对的都是我最关心的百姓和军士。”
“而这一切,只是为了让我愤怒。”
“与他斗了十来年,我已到了灵道的瓶颈,此生再难突破,他却在毒道上愈发精进,甚至成了南域三毒之二。”
“他的蛊有不少是针对我专门改进的,目的就是要我生不如死。”
“这一回,不消说,也必然是他的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