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将看到城主归来,又这样自责,也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
连忙把城主搀扶起来,钳着他的两只手。
但这老将力气不够,抓不住老城主。
眼看着老城主控制不住情绪,又要跪下,卫天一把抓起他的衣襟。
使力一抬,把这老头摆得立正了。
“你的罪日后再还,先把突然出走的原因讲清楚了。”
陈书宝看着卫天与白如月二人内敛的恐怖气息,又想起方才自己过来之时一路的妖魔尸体。
他顿时想明白了,连忙向二人弓腰重谢。
“谢白宗主和这位小友相助,若无你们,百灵城势必难逃大劫。”
他顿了顿,似乎是正在清理思绪,又开口道:
“我前两日大约是中了毒蛊,幻觉频发,仿佛有一根线牵着我向前走,直到刚刚,那根线断了,我才反应过来。”
“我本以为我是在带着城中强者,护卫百灵城民众撤离,没想到竟然是一场幻觉,实则是把我在内的百灵城强者全部调走……”
陈书宝越说眉头愈发紧锁。
他也是在一边梳理,一边说出真相。
越听,二人越感觉这件事有些古怪。
于是卫天出言打断:
“你为何要带着一众百姓撤离?”
这地方不像灵池城一样离交界地那么近,前两天应该没有那么快收到全线进攻消息。
陈书宝被这一问,忽然有些支支吾吾起来:
“这个……兴许是……”
兴许?
二人眼神疑惑。
这老头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真糊涂了,这骗小孩的鬼话也能说出口。
陈书宝却突然闭了口,眼珠滚球似的转个不停,终于喘出一口浊气,问道:
“敢问这位小友是何身份?”
他有些话想讲,但从规矩上来说,这些话不能讲。
白如月就在隔壁城当宗主,他自然是知晓身份,能够放心的。
他看卫天气质不凡,又十分正派,但摸不准身份。
倘若不小心走漏了风声。
不仅会害了他,也害了这位小友。
得要看对方的身份如何。
卫天看向白如月,白如月沉吟片刻,回道:
“他是我替灵武宫新收的真传。”
陈书宝瞪大了一双老眼,十分吃惊。
这灵武宫的真传可不是随便能当的。
日后成长起来,在大燕国君身边都说得上话。
而且还是灵武宫宫主义女代为收取?
这灵武宫真传的头衔,还要抢着给他套上去?
他看向卫天的眼色顿时羡慕起来。
这可是顶级天骄的待遇。
既然如此,身份便不成了问题。
他把二人拉远,画了个隔音的灵阵,又四下查看一番后,这才安心地从兜里掏出一卷金纸。
白如月看到那一卷熟悉的金纸,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京城的诏书怎会到了边境小城?
而且看这样子……
还是密诏?
这是大燕王朝的国君,燕不白的密诏?
陈书宝看到白如月的吃惊模样,苦笑一番,附和道:
“刚接到这密诏的时候,我比你还不信这是真的。”
“直到那位使者给我看了玉底金质的令牌。”
白如月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整个大燕王朝只有一块玉底金质的令牌。
燕王令。
见令如见君。
违令者,可先斩后奏。
这块牌子自王朝建立,燕不白登基以来,可未曾听闻动用过几次。
每一次出现,都在大燕历史之上添下几笔。
如今现身此地,是否又要掀起一场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