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异口同声的话语，张善人笑了笑，揉了揉他们的小脑袋，随后轻声地问道：“真乖啊，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啊？”

“看月亮。”二人指着天上的那一轮明月，用着奶声奶气地说道。

“这样啊，那带张叔叔一起看好不好。”

听到这话，两个孩子立即挪动着自己的屁股，给张善人留了一大处空间。张善人见此，也是两脚跨过门槛然后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孩子说道：“我想家了。”紧接着另一个孩子接着说道：“我也是。我有些想阿爹和阿娘了。”

“是这里过得不舒服吗？”听到二人的话，张善人随口问道。

两个孩子齐齐摇头，然后用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张叔叔，用着小孩自带的稚嫩语气问道：“张叔叔，我们的爹娘会来接我们回去吗？”

感受到这两束目光，张善人沉默了。其实，像今天王老汉这样记得领会孩子的少之又少，更何况自己还在做着这项买卖。但是，当他看到二人澄澈发亮的眼睛后，他最终还是违心地说道：“会的。你们的阿爹、阿娘只是因生活所迫而已，等日子好起来后，他们自然会回来接你们的。”

听到这话，两个孩子全都高兴地笑了起来，接着他俩便有说有笑的聊了起来。而张善人就在一边静静地看着他们聊趣事、聊人生、聊理想、聊长大后想做什么……他的心中一阵恍惚，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和同伴聊天的。

“张叔叔。张叔叔？您怎么哭了。”

听到声音回过神来的张善人，赶忙用衣袖擦了擦眼角，然后随口解释道：“年纪大了，就容易伤春悲秋。你们聊你们的，记得早些睡觉。”

说完，他便双手扶膝站起了身子，在看到二人点头答应之后，他便向着后院的方向走去了。

“唉~”其实这项生意，他也不太想做了，但是现在可由不得他。

这些年靠着这项生意，他赚了可谓是盆满钵满。同时也因此，早就被不少人给盯上了。要不是他靠着这买卖好不容易与清源城那些上流势力接轨，得到了庇护。恐怕，早就不知道哪一天就横尸街头了。

对于清源城那些势力而言，他们都需要这些东西，重新扶起这么一个张善人可要花费不少的人力物力，而且还不一定有现在这个好用，所以直接为其提供保护伞可能够省去不少的麻烦，毕竟他们并不想弄脏自己的双手。

张善人自己同样也知道这一点，他随时都有可能被代替，但是他却无能为力。

一个以力量为前提的世界，他这种普通人只能在那些人脚下，卑微的苟活着，而且光凭他们随便漏出来的灵石，就是很多人穷极一生都未必能拿到的。

……

此时的齐言无力地躺在床上，一脸的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