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之人看上去大概十四五岁，相貌英俊、身姿挺拔，衣着更是华丽至极，周身更是有股若有若无的气场，叫人心生畏惧，即便是随行的仆从都因此不得不，与其保持着三尺左右的距离。

“大人，您来啦。”见到来人，张善人赶忙将手中的活交给下人，极为殷勤地跑了过来躬身行礼。

为首之人对此微微点头，表示认可，随后不咸不淡地说道：“嗯，人都安排好了吧。”

张善人急忙应道，同时摆了一个请的手势：“都在宅子中，大人您舟车劳顿，不妨下马入宅休息片刻，小人已经给您备好了上好的茶水。”

“好意心领了，但我还有要事要做，就不耽搁了，你赶快将人带出来便是。”为首之人直接摆手拒绝，丝毫没有给这位张善人半分情面。

张善人也不因此恼，反而搓着手，谄媚地说道：“好的，小人这就让下人将人带来，大人您在这稍等片刻。”

说完，他便朝着下人使了个眼色，下人立即会意，赶忙向着名为育婴堂的宅子中跑去。

不过片刻功夫，下人便领着十几个二十左右的少男少女过来，这些都是村里向他介绍来应聘城中大户的佣人丫鬟。

为首之人看了看，认可地点了点头：“不错，人我就先带走了，这些是赏赐你的。”

说完，他便朝着张善人丢了一个黑色的灵石袋子。张善人挪动臃肿的身躯赶忙接过，然后一个劲地躬身道谢。

不过，为首之人并没有理会，看似随意地瞟了眼四周之后，便示意下人将这十几个少男少女全都带走，接着朝着下一个村子离去。

那些少男少女中不少都眼含热泪，朝着前来送行的家人挥手道别，因为他们早已被告知，做了城中大户下人之后，很长时间无法再与家人相见。

见人已经远去，张善人这才将黑色袋子打开，然后将其中大部分的灵石全都分给了那十几个少男少女的家属。

此时，躲在一旁看完全过程躲在角落的齐言面色上有些古怪，他没有想到这位宁家的二公子宁仲竟然会亲自干这个招收下人的活。

宁家和齐家作为清源城唯二的顶尖势力，发展的方向却并不相同。齐家的灵石来源除了自家灵泉外主要的就是坊市佣金，而宁家除了灵泉外主要的来源大多都是一些中间商以及灰色产业。

齐言以前稍微了解过一些宁家的产业，现在倒是明白了那些人都是怎么来的了。他用着同情的目光望向那些家属，他们的孩子运气好的或许会成为某些势力的下人，运气不好的可能一辈子都得活在地狱中。

“好戏看完了，咱们也该动身了。”齐言刚欲动身，眼前便又发生了一抹趣事。

“张大善人，您就发发善心，将我的娃儿还给我吧。”

一位身披短衫短裤，面容黝黑的中年人弓着腰，捧着两块灵石塞给张善人，面容有些卑微地恳求着他；而张善人则是拒绝了灵石，表情看上去十分无奈。

张善人赶忙推辞，有些为难地道：“张老哥，不是我不想还给你啊，而是现在你的儿子真不在我这。”

吃瓜是人的天性，所以齐言也是过去看了看。

“这位大哥，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齐言指了指这两人，问向身旁的人。

“这事情还得从六年前说起，那年大旱可比现在严重多了。好多农民种的庄稼都是颗粒无收，那张老汉就是其中之一。他家有两个儿子，本身粮食就紧缺，又遇到大旱眼看着就快活不下去了。”

“张善人不忍百姓受苦，便开仓放粮，同时也是那时候开设育婴堂帮忙照顾这些家庭承担不起和被遗弃的孩子。这张老汉就把自己的小儿子给送了过来，这几年收成不错了，就想着将儿子接回来。”

那人看了看齐言，然后接着说道：“算算时间的话，这张老汉的儿子估计也跟你差不多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