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言不由得想到了上辈子看到的一篇文言文,全文内容都在岁月的流逝下记不清楚了,但那句:
“尽吾志也而不能至者,可以无悔矣,其孰能讥之乎?”
一度成为他努力奋斗时的座右铭,烙印在他的心中挥之不去。
是啊,山再高,没有攀登就言失败,怎么行呢?再说,即便没成功,难道自己的努力难道就没有半点分量吗?
“你说的对,若是连迈向目标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报仇;奋斗之后兴许不会成功,但不奋斗必将抱憾终生!”听了老者的一番话,齐言原本低迷的情绪犹如风卷残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见自己这个便宜徒弟重新恢复斗志,老者也是感到欣慰,不过依然没好气地说道:“你什么你,没大没小的,应该称呼老夫为师傅。”
“好好好,弟子谨记。那么师傅,咱们接下来该干什么。”齐言颇有些感到无奈,他实在想不明白,这个性情有些跳脱的老者,明明连拜师这些礼仪都不在乎,为何一直执着于这个称呼。
“这才像样嘛。”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思索片刻后沉声说道:“接下来,咱们应该离开这座清源城,在外面谋求发展。”
“师傅,这是为何?”齐言有些不解地问道。
虽然可能引动齐言情绪,但老者依然决定说出这么做的原因。
“齐峰走的时候,最后一句话你没听到吗。咱们要是不走,难道等着他主动来找咱们麻烦?”
被这么一说,齐言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之前的那个画面。
自己死死地盯着齐峰,他却连正眼都没看过自己,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了句:“你们自己看着处理,我只要求今天之后整个清源城再也没有齐言这个人。”
想到这,齐言立刻血气上涌,咬牙切齿道:“他想让我消失我就消失?我偏不如他所愿。”
仇人一句话,他就得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离开清源城。这使得他的内心增添了不少憋屈与不甘,少年的血气以及尊严不允许他干这么屈辱的事情。
同时他也是感到有些委屈,自己这个新拜的师傅不仅不出手帮助他,还让他远离自己的仇人,这属实让他难以接受。
齐言的反应并没有出乎老者的意料,他也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自然明白少年心性。但事关自己和这便宜徒弟未来,自己还是无奈叹了一口气,出口劝道。
“年轻人不要意气用事,老夫且问你,你有什么能力可以面对他来找你麻烦?你能保证今天的事情再次发生的时候,你有手段应对吗?……”
“我…”齐言很想说一句“不义气用事,就不是年轻人。”
可是那一连串的问题将他怼的哑口无言,且不谈齐峰本人,光是曾经跟随齐峰的狗腿子就够自己喝一壶了。
在这个偌大的清源城中,只要齐峰稍微透露点要对付自己的意思,就会有大把的人愿意做这个马前卒,对自己大打出手。
如今自己被逐出齐家,就说明自己的那个族长父亲已经完全放弃他了。
没了族长之子这个身份,不知道有多少人愿意舔齐峰来对付自己。而最让他感到难受的是,自己却无一技之长,在这个清源城之中可谓是无半点立足之地。
可即便这样,齐言仍然不太想就这么离开清源城。
他始终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自己啥都没干,就被逐出家门无处可去的时候,而原凶却可以享受着优渥的生活,那些本来该有他的一份。
“你留在这对他们也造不成什么影响,反而是给自己增添不快。倒不如就此离开,来得洒脱。”见齐言犹豫不决,老者索性再添一把火劝道。